王铮看了眼林琅,微微叹息。既然已经知道情况,他立刻让人找暗道。
林琅去了那间放尸体的隔间,视线在触碰到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时,更是断定了刚才的猜测。她喊来彭欣爱,让她再审视这些尸体,彭欣爱还沉浸在林言可能要变成丧尸的事态里焦急不已,就被林琅拉到尸体前,听到她说重新看尸体时,稍稍诧异了下,但她很相信林琅,所以便认真的去看,这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
这些尸体虽然腐坏的厉害,却不是丧尸!他们是死于血肉之躯!
彭欣爱惊骇道,“那个研究员在用人体做实验?!我真是犯了蠢了,刚才居然没有看出来!”
林琅,“这不能怪你,我们谁也没有看出来,毕竟死的人那么多,谁又在乎死前是丧尸还是活人呢。”
彭欣爱喉中一哽,摸了摸林琅的脑袋,“傻子,好人会有好报的!”
林琅抬头,眼中坚定无比,“不管丧尸化能不能阻止,哪怕他真的成了丧尸,我绑也会把他绑在身边!”
彭欣爱心中一动,微笑说,“我们帮你!”
——
半个小时前的仓库,林琅一席人全部离开后,严嘉亮咬牙拖着身体慢慢地靠在墙上,呼吸声重的吓人,他看了眼已经断掉的手指,然后又看了眼仍在不断淌血的胳膊。伤口很深,他能感觉到整个胳膊都麻木了,应该是被切到了神经。
严嘉亮暗中啐了一口,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脚,他微愣,抬眸去看。
楚云飞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
严嘉亮眼角上挑,笑了一声,声音很是嘲讽,“你居然还没死。”
楚云飞眼中淬着冰冷,“你们严家人还没死绝,我怎么可能先死。”
严嘉亮的眸色逐渐冰凉,“就你这种不听话的犟子,就该被好好的磨!”
楚云飞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我是犟子,你又是什么?烂泥吗?”
严嘉亮咬牙,视线停留在他的腿上,忽然冷笑说,“你这两条腿感觉怎么样?晚上会不会有幻肢痛?听说幻肢痛就是让残肢的人出现幻觉,以为自己缺失的部分还在,所以疼痛难忍,夜不能寐。”话音一顿,严嘉亮阴狠地盯着他,“楚云飞,你这种人要死的话就乘早,别污了我的眼睛。”
楚云飞倏地抓住他的衣领,拳头抵住他的下巴,声音冷漠的像是从深渊里出来一样,“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你们严家对我做的这些事了?”
严嘉亮嗤了一声,“楚云飞,你自己做人太嚣张,就不要怪别人惩戒你。”
楚云飞忽然低笑,“的确,也是我傻,明知道结果还和你这种渣滓废话半天。”说着他松开了严嘉亮的衣领,转手往腰间摸去。
严嘉亮眼皮一跳,声音变了味,“你、你要干什么?!”
楚云飞摸出一把匕首,本就暗的光线下,刀身却意外的泛出闪亮的冷弧,“你不是说幻肢痛吗?怎么着也得让你也感受一下啊。”
严嘉亮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的朝着左边倾斜,蹬着腿朝后退,右臂淌出的鲜血在墙壁上蹭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他不停的叫嚷,“楚云飞!你要是敢碰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楚云飞冷笑,声音不轻不重,“这种吃人的时候,你怎么死的谁又知道呢?”说着就立起刀尖佯装在他腿前比划。
严嘉亮一顿,面色骇然,“不!楚云飞你敢!严冀、严石、还有严立都在这里,你要是敢动我,他们一定会回去告状的。”
楚云飞摇头,啧了一声,“跟父亲告状?你还真是长大了。”
严嘉亮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身形有所放松,心想就算我现在势弱,你不照样不敢拿我怎么样?楚家说到底还是不如他们严家。刚扯着嘴想嘲讽几句,那立着的刀尖忽然就落了下来。冰凉坚硬的刀子刺入大腿肉中,楚云飞满意的听到从严嘉亮嘴里传来的嘶吼声。
本就失血过多浑身泛虚的严嘉亮此刻被腿上的痛给刺激的浑身僵硬,他用尽力气抓住楚云飞的手,想往外拔,可是楚云飞耍了狠一般,嘴角勾起冰凉的弧度,一边盯着他惨白的脸,一边手里用力,很快刀尖在结实的肉里不停的搅动。
严嘉亮痛得浑身都是冷汗,眼泪不自主地就滚了下来,眼珠里密布着红血丝,声音里更是痛楚里带着哭腔,“啊——啊啊——”刀子划在骨头上痛的他几乎快承受不下去。
几米外的张巍父女惊恐地看着他们两个,整个仓房里都只有他们两人的嘶吼声。像似收到刺激一般,僵直中的林言眼中传来几分挣扎,浑身的肌肉不停跳动,可是脑海里那股汹涌的蓝色迷雾却驱使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楚云飞恨道,“痛不痛!痛不痛!”
严嘉亮嚎叫,“啊!不!放手!”
楚云飞眼中含泪,嘴角带着笑,看着很是狰狞,“你们这些狗杂种!不过才一刀就受不了了,当初我这条腿可是被你们给硬生生炸断的!”他不停地笑着,“严家人,但凡我看见了,就一个都不会放过!”
严嘉亮恨恨地看着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腿上的肉被画了一个圈,肉像是血红的花瓣一开为二,露出里面惨白的骨头。严嘉亮终于挨不过痛楚,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