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伸手去掀起幕帘准备进去看箢桃,但他突然又将手放了下来,犯起了犹豫,因为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箢桃,该如何去直视她的眼睛,该如何迎接她哀怨的神色。
思忖半天,云端还是准备进去,一是无法回避,终究是要面对的;二是箢桃失去了父母定是非常伤心,他有必要进去安慰;三是既然这一切都是自己间接造成的,总应该进去道歉。
云端缓缓来到了箢桃的床边,轻轻地坐下。
女仆见云端进来很知趣地离开。
云端见箢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心中万般伤感。
其实自云端进来那一刻,箢桃就知道他进来了,只是她并不愿睁眼面对他甚至有些不想见到他。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对云端满是怨恨,以至于曾经迷恋的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那磁性的声音、那温和的笑容现在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负担甚至有些令人厌恶。
云端见箢桃并未苏醒,沉默良久后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了些内疚、痛苦的话。
此时箢桃知道云端在说些什么,但她根本就听不进,她与云端之间的一幕一幕、一点一滴,特别是近段时间以来的一切,如鲤鱼吐泡般一一冒了出来。
她满脑子里除了对云端、对木樨的愤恨外,就是对父母惨死的内疚,对自己现状和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恨、遗憾。
云端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了些话后,见箢桃并未醒来怕打搅她休息,于是悻悻然离去。
听见云端离去的沉重的脚步声,箢桃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箢桃也不去拂拭,任凭她如决堤的洪水般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