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够时间听你把话说完。”程丞难得有些固执。
“我现在也没有很好的想法。”池虞摸了摸耳垂,朋友是不可以朝自己的私人领地伸手的,哪怕只是试探地碰一下,也不可以。
顾渊再次清晰地感觉到池虞的抵触情绪,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他心里清楚这次进修对于池虞来说有多么珍贵,无中生有的恶意中伤最为令人不齿但却有些臭虫乐此不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嘴脸真是令人反胃,既然这么喜欢博人关注那就让他成为彻彻底底的跳梁小丑好了。
“想什么呢?”池虞伸手在顾渊面前晃了晃,这人咬着筷子发了半天呆,自己的电话都收线了他也没发现,不觉有些好笑,“筷子好吃吗?”
“挺香。”顾渊回神,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池虞的问题。
“说说看?”这闹剧的另一个当事人就在自己对面,再没有人能比顾渊更加清楚娱乐圈的规则了,尤其在知道顾渊能站到今天的位置全凭自己努力丝毫不依靠家庭的时候。
“你希望事情发酵,还是希望不声不响?”顾渊看向池虞,好像看见一只猫科动物小心翼翼地朝自己露出肚皮。
“你的意思呢?”池虞心里一暖,她看懂了顾渊对自己的尊重和在自己试探地依赖时给出的肯定。
“第一个事情是关于收受红包的事件,按兵不动不太合适,尽快处理好才能保证你的候选人名额,你之前提到的你有办法解决,如果你的办法能够在扩大影响之前解决就按你的思路走,但如果不能的话可以听听我的想法;第二个事情是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很好解决”
池虞咬着筷子看着顾渊,顾渊的眉眼生得极好,平日里说话时眉梢眼尾总含着笑意,这认认真真和自己说事情,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严肃,和之前不能自理的小朋友形象完全不同。之前刚刚得知杨若晨是顾渊母亲时候总觉得两人确实有相似之处,但总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来的感觉,眼下池虞却明白了,顾渊像母亲,除了五官同款清秀外,还有身上那种气息,行走于世间,沉淀于时间,沾染了流水的温雅又得益于青山的沉着。
字里行间的,池虞好像看见了那些年顾渊一步一个脚印地行走在泥泞沼泽之中,跌跌撞撞却也不忘初心,又好像看见了一个单纯的小朋友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变得光芒万丈无人敢犯。
在事情发生后迅速整理了思路,对于解决问题的重点都放在是否影响自己的候进修名额竞争上,他能从自己那日难掩的兴奋中读懂自己的珍惜,珍重自己的珍惜,就如同自己第一反应是减少对他的影响一样。
从前母亲总对自己说,余生太长,人海茫茫,与自己步调不一致的人终归走散。
她忽然就理解了母亲与父亲离婚时的坚决,一个对中医学充满热爱的人,和一个总把中药安置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的人,怎么能过得了一辈子?
秦舒遥的本子里总爱写那些破镜重圆的故事,可是在乎与珍惜这种事情,在爱面前都该是无师自通的不是么?
“筷子好吃吗?池小鱼?”顾渊好笑地拍了下池虞的头,自己这么认真地跟她说解决方案,她听着听着眼神就开始涣散,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池虞认真地看着顾渊,理直气壮道,“你说的好吃,问我做什么?”
“”顾渊表示有被戳到萌点,“别太放在心上。”
“我是不是应该去葬个花?”池虞好笑,撇见手机上秦舒遥发来的消息,抓起手机敲了几下回了过去。
顾渊脑补了一下池虞拿个手绢垮着一篮子花瓣朝地上扬的画面,打了个冷颤。
------题外话------
葬个花是黛玉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