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直插人心底最脆弱的部位。

秦风脸色苍白，终于忍不住放弃所有抵抗，软软跪了下来，“秦风有罪。”

每个字都重逾千斤，每个字都好像要将他最后的力气抽走。

叶幽没说话，静静看着他，好一会才平复心底翻滚的情绪，收敛浑身气势，她闭上眼睛，“既如此，那么让秦将军以死谢罪也毫无怨言了？”

“秦风……无怨。”

声音铿锵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悲凉，话落，秦风一个响头重重磕了下来。

叶幽没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秦风看着她的背影，唇瓣几经开合，最后，还是没勇气开口。

罪人——是没有资格提要求的。

“放心，本座一向恩怨分明，将军尽管回去安排后事，将军的子孙亦不会受到牵连。”

少年的声音再度幽幽传来。

秦风身体一震，须臾，对着她的背影再次重重一叩，“在下替全家老小谢阁下不杀之恩。”

话落，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大地。

叶幽虽然回去了，心情却有些沉重。

秦风并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于理虽死不足惜，于情却并不难理解，但，总要有人为那三千条性命恕罪，她也一样。

叶幽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哪有我，你以为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那些最底层的士兵才是为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牺牲最多的人，需要有人为他们讨回公道。

心情不好，叶幽低着头，不辩方向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