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见江子晨的那瞬间,面如死灰。
聂深远站起身,看向江子晨,“他是?”
江子晨漆黑的眸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神情波澜不惊,“把你三年前干的事都说一遍。”
男人没作任何犹豫,当即就老实交代了。
“江少,我对不起你,当年我为了钱,骗大少奶奶说您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过继给聂佳钰,所以那天她才那么激动坠了河……”
“谁给你的钱?”
男人看了眼聂深远,低着头,“是,是,是聂小姐!”
“你说谎!”
聂深远冲过去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我妹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告诉我,谁指使你这样说的?我妹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硬是不敢吭声,强忍疼痛道:
“聂少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当年确实是聂小姐收买的我,还有河边的护栏,也是她提前动了手脚,不然少奶奶当年不会掉下去。”
江子晨脸色阴沉了下来。
“子晨,你别听他胡说,我妹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聂深远一脸急色。
“哦?她干不出来这种事?”江子晨嗤笑一声,“那你告诉我,那天下药的事,是你俩谁的主意?”
聂深远脸色发白登时说不出话,一瞬间又是愧疚又是失望。
“你回去吧。”江子晨道。
聂深远垂下头,一脸难堪地开口:
“子晨,佳钰做出这些事,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教好,你能不能先把她放出来?
等我把她带回了家,一定好好管教,不会再让她去找苏小姐的麻烦。”
江子晨蹙眉,没有立马回答。
“子晨,”聂深远喉结滚动两下,涩声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上,放她一马吧,她要是坐了牢,就完了。”
“算我求……”
“我答应你。”江子晨堵在他前面开口了。
聂深远苦笑一声,道了谢后,落寞转身离开。
“江少,这个人怎么处理?”手下弯着腰问道。
“老规矩。”
“是。”手下点点头,带着脸色惨白的男人离开了。
江子晨继续处理着公务,独自待到十二点,才走出了书房。
走到客厅,发现苏凝诗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张脸半明半暗,看不清表情。
“怎么还不睡?”
江子晨走过去,揉了下她的头发。
苏凝诗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红酒,用比夜色还凉的口气道:
“我刚才看见聂深远来了。”
沉默一会,江子晨点头,“嗯。”
“你是不是把聂佳钰放出来了?”
“是。”
“呵呵……”
苏凝诗自嘲一笑,站起了身,冷漠离开。
证据在前,就这么轻易地放走了聂佳钰,那么她受的伤害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