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闪电,劈在铁牛身上。
不论它怎么翻滚,都会被劈到。
铅云盖头,电闪雷鸣,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阎白周身凛冽,如火山爆发,滚滚的岩浆带着炙热的温度,浓烈的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给烧尽。
晏昊身子无意识的颤了颤,脚朝后顶了两下,身子贴着地面朝后缩。
说实话,他真的怕。
他紧紧咬着牙,让自己不至于恐惧的连牙都跟打哆嗦。
他想要闭眼,眼皮却好似被钩子挂着一般,颤抖着却落不下。
他瞪着眼,生生看着铁牛被闪电劈的焦黑。
掠过狂风,把他的脸都吹疼了,脑子当机。
他不知道混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被阎白唤了几声,他才蓦地惊醒,低呼一声蹦了起来。
下一瞬,“咔”的一下,脚崴了。
他腿一软,又跌坐回了地上,吃痛闷哼了一声。
阎白见状,蹲下,给自己的手套了手套,才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脚踝。
“骨头没事,回去擦药揉一揉就行。”
晏昊本来是疼的有些发懵的,但看到他套手套的动作时,嘴角忍不住抽抽。
这是有多嫌弃自己?
似乎是他的眼神太过直白,阎白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不是嫌弃你,是嫌弃所有人。”
他就着带着手套,把人给扶了起来。
晏昊“呵呵”干笑两声,道了一声谢。
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这要是以后结婚了可咋整?
他站稳,不经意一转眸就卡到铁牛所在的地方,有一个坑。
他愣了愣,偏头看了看已经离开的阎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压住好奇,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低头一看。
坑大概有半米深,一堆破铜烂铁在里。
他稍作辨认,一眼就看到了牛犄角,心头一跳。
这是引雷来将牛给生生劈碎了啊!
他后背生凉,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目光涣散,飘飘摇摇落在了阎白身上。
这是怎样生猛的存在?
他顿了好一会,才压下自己的翻腾的心绪,转身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他没发觉,阎白的脚步慢了许多,是刻意的在等他。
走了没一会,他倒是注意到,不久前萦绕在周围的雾气,散开了。
视野开阔后,他不禁觉得这里的景色有些眼熟。
蓦地,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营地,脑中精光一闪,瞬地想到了那座拥有神秘瘴气林的山。
他走到阎白身边,略略踟躇了一会,开口将疑问说出。
阎白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
“刚才散去的雾气,就是你们所说想瘴气。”
晏昊心蓦地沉了沉。
“那我之前吸入体内的瘴气,会有什么影响吗?还有,这瘴气怎么突然就散开了?”
“那瘴气,其实是那铁牛体内的排泄物。”
阎白边走,边开口解释。
“铁牛碎了,就等于死了,死了,还会排泄吗?加上我刚才做法,请了祖师爷帮忙,劈了它以后,顺便刮风散散,便好了。至于你,回去以后我找点药丸给你,排排毒就行了。”
晏昊听到“排泄物”三个字时,脑子就像被人敲了一棒,“duang”的一声,懵了。
谁能想,困扰在本地多年的,有“杀人瘴气”之称的瘴气,竟然只是一个铁牛雕塑的……
嗯,放的屁!!
他沉默,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满脑子的疑惑都会打散了。
一路无语。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阎白,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
良久。
穿过树林,晏昊眼前视野一变,看到一座门前挂着红灯笼的木屋。
是以前猎人留下的吗?
走近,他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建筑看起来比较新,像是最近的,不是新修的,也是才翻修过的。
“吱呀——”
他回头,阎白已经推门进去了。
他急忙跟上。
院子里,水盆里放着洗了一半的衣服,厨房的火还未熄灭,冒出点点烟尘。
这,像是有人遇事匆忙离开的样子。
再看阎白,他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晏昊这才发现,这屋子除了杂物间、厨房外,只有两间房。
另一间房的房门是敞开的。
没一会,阎白将两间屋子搜了一圈,提着一个登山包走了出来。另一只手也有东西。
他盯着看了看,发现是个钱包。
阎白走到他身边,脚步未停的同他说了一声“走吧”。
晏昊点点跟上。
两人换了一条路。
阎白带着晏昊,去了缆车那边。
晏昊这才反应,这一路阎白都在照顾着自己。
下山后,两人打车回局里。
晏昊去处理脚伤,阎白带着登山包和钱包去了医院。
钱包是向导的。
阎白将钱包递给家属,便上楼去找姜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