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阎白既然说了,他就得去找人做。
卞和打电话时,阎白飞快的转了一圈营地,除了一本看起来像盗版的书,让他有点在意外,再无其他。
书名《怪谈异志》,里面的内容是关于一些城市的城市传说。而有一页,被专门折上了一个小角,还有记号笔画过的印记。
阎白轻轻摩挲着被折起的痕迹,心中有了猜测。
这些人,应该是主动离开的营地的。
关于祁山的怪谈。
立秋后第一场雨落后,祁山会有真神降临,为子民降福。偶遇真神后的山民,可以许一个愿望。
阎白看得一脸黑线。
又是一群贪心不足,还想不劳而获的蠢货。
“阎先生,我已经通知法证的人做实验。咦,您这是什么?”
卞和打电话过来,看到他手中看着有些破烂的书,不由好奇问了一句。
阎白直接把书朝他扔去。
卞和又被吓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抓住,差点就掉地上了。
他接过书,不由悄悄呼了一口气,看着阎白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额间的冷汗,心中暗暗嘀咕。
“还真是难伺候呀。”
他低头翻看,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被特意折起的那一页。飞快阅读后,他心中多了一个想法。
卞和是特案组今年新找的组员,这是第一次与阎白一同工作。不过在来之前,他已经听了许多关于大佬的传说了。
什么龟毛、严厉、不近人情……都是小事,最恐怖的,还有人说他会吃人,还打死过热闹。
怎么骇人听闻,怎么来。
卞和在看到阎白时,心底就莫名的生寒,说话时,小腿肚不断的哆嗦,更不敢反驳。就像个跟班。
新人在面对阎白时,都是差不多的反应,故而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组里是如此编排他的。
阎白又绕着警示牌周围的铁丝网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些红色的缎子,下面还有一些香燃尽后留下的木棍和香灰。都是干的,应该是雨后烧的。
“这里找人看过风水?”
卞和走近,就听他问,愣了一秒,急忙点头。
“对,请的青阳观的方明道长。这次出事的修道人中,有一个,就是他的徒弟。”
阎白冷笑一声,站起身。
“都这样了,他们竟然还说,是来看风水的?”
清冽空灵的男声,明明很好听,卞和却觉后背一寒,心头生出几分不安。
完了完了,大魔王生气了。
他抿唇,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尽可能的远离眼前人。
“那个,是道协的人说的。”
与我无关。
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找我!
阎白丝毫不知他的内心戏,只是问他目击证人的口供有没有。
他等了一会,疑惑的转眸看去。
卞和站得直挺挺的,眸底蕴着点点难以察觉的害怕,双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
阎白蹙眉,脸色微微沉下,扬声唤了他一声。
卞和受惊,“啊”的惊呼了一声,就差没蹦起来了。
阎白眉心的褶皱又深了深,悄悄观察着他。
“你看到了什么?”
卞和回神,反应做了自己什么蠢事,脸色刷的变得十分难看。
“我……我……”
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阎白疑惑又不耐的扫了他一眼,没有深究。
“目击者口供。”
“这里这里。”
他急忙翻出手机,把自己拍下的口供递给眼前人。
后脑勺满是冷汗,风一吹,他又不由打了个冷噤。
照片上的字花里胡哨的,加上照片分辨率的问题。
阎白看了一会,就觉自己在看天书,无语撇撇嘴。
“带我去找目击者。”
卞和疑惑,却老实的没问什么,点点头,转身带路。
桐城的刑警,与阎白合作过几次,大约都明白他的风格,早就让目击者给等着了。
……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巡山的!”
巡山员一见阎白,心头的害怕就突突的朝外冒,身子不停的发抖,如筛糠一般,差点抖了从椅子上摔下去。
卞和见他这样,眼里不由带上了同情的神色,还藏着几分感同身受。
呜呜,终于也有人懂大魔王的恐怖了。
阎白脸色乍然一沉,转身走了出去。
巡山人未修炼过,因而阎白在他眼中,就如一个满身戾气之人。
他的怕,是本能。
但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