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白轻笑,将带回来的食物放在了他的桌上:“吃了再画。吃饱了,脑子才更清晰。”
郁宁下意识的想摇头说自己不饿,很快就画完只了。
只是……
他还没动作,肚子又是“咕噜”一声,蓦地,小脸涨的通红,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谢谢阎先生。”
“不用,我倆年纪差不多,你叫我名字就好。”阎白说罢,转身回自己的位置。
郁宁低着头,耳朵立着,听着他坐下的声音,才悄咪咪的抬头,偷瞄了一眼,看着他的背影悄然松了一口气,伸手抓过桌上的餐盒,心想:“我可不敢叫你名字。”
他总觉得直呼阎白名称,是一种亵渎。
饭后。
郁宁乖巧的把垃圾收拾感觉扔了出去,又坐下画自己的画。
屋内静谧,莫名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温朔回来时,看着各自在位置上做自己工作的两人,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他隐隐不忍打扰。
“东西呢?”
轻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温朔抿唇,见阎白询问的时候连头也未抬,心底淌过一抹奇异的感觉,脚下却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他的面前,将资料放在他的面前。
“从可查的出行看,袁莱在这半年,只回了港城一次。便是袁青说的时间。”
在出事前,袁莱请假回来了一趟。
温朔查到行程后,还找袁青问了一下。
袁青告知,袁莱在回国后的两年中,只在春节的时间回过家,一次十五天。上次突然回来,说是项目完成了放假。在家呆了一个月。期间自己动手捯饬了一下花园。
阎白想到那个近乎荒芜的花园,不由轻笑:“那她这动手能力,可真不太行。”
温朔点头:“我也是这么和袁先生说的,不过他说,这叫术业有专攻。”
袁莱在自己的领域上,完全称得上是王者了。而且。她才二十一岁,未来有更多的可能性。
阎白随意翻看了一下温朔查到的东西,有用信息并不多。
“还有需要我去办吗?”
温朔见阎白,心里总没有底。
有点事做,他比较踏实。
阎白摆手,轻声道:“等郁宁画完人像,你拿去将人找到。另外,我需要二组受伤人员出事时的详细情况。有监控录像最好。”
温朔不自觉偏头看了郁宁一眼。
他正低头在奋笔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温朔略微犹豫,开口问:“你怀疑他们出事有蹊跷吗?”
阎白点头,抬眸,正好看到温朔眼底沉下的纠结与挣扎,心底飘过点点疑惑。
“你有什么看法?”
温朔抿唇,目光有些飘忽。在阎白和郁宁身上来回转了几圈。
阎白看出他在纠结着什么,耐心的静静等着他想通开口。
屋内气氛,莫名沉了几分,浮起少许凝重。
大约五分钟后,温朔长叹一声,语气带着不确定:“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
在叶治昏迷的时候,他正好经过。
当时,叶治在法证科,说证据的问题,说着说着就突然晕倒了。
温朔路过,听到一阵杂乱的惊呼,急忙跑了过去。
进门。
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乍眼看去,他以为是谁的倒影。
但是,下一瞬,他就被惊到了。
那黑影竟然转头了。
那一刹那,他觉得那黑影看了自己一眼。
明明是一团没有五官的影子,他却觉得自己被一双冷厉的眸子的看了一眼。
他周身一寒,整个人好似坠入了深渊中,连血液都凝固,没了知觉。
他怔愣,看着黑影刺溜一下窜入叶治的身体里。
他心头一个激灵,蓦地回神。
眼前,除了昏迷的人,再无任何异样。
他不自觉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炽烈的太阳,周身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他脑子发木,像个木偶一般,帮助同事一起,将叶治送去了医院。
这期间,再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他去了医院后,看着医生接手后,便径直离开了,并没有留下等诊治的结果。
之后的情况,都是听说的。
他一直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那个幻觉有太过真实。
中间二组出事,他也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
但是……
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一直无法接受,所以始终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温朔说完,心蓦地就觉得松快了许多,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什么巨担一般。
阎白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难怪夜绾绾总说警察和医生,是游离在阴阳之间的人。
一人煞气太重,无鬼神敢近身;一人满是功德,神鬼愿为之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