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一个感觉,要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稍觉安全。
姜恒安排程航住进了局内的招待所好,并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对方。
“你想到了什么,或者感觉有危险了,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任何都行。”
程航没有想到他会自己这么上心,记下手机号码后,愣愣的反问了一句“什么都可以吗”,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平静。有些牵强的扯起嘴角笑了笑,道了一句“谢谢”。
姜恒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这是他应该做的,又交代对方几句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这才转身离开。
从招待所离开,他径直去了法医室。
靳睿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你来了。”
姜恒点头,闷声道:“有什么发现?”
“与初检一样,窒息而亡,身上无明显外伤,死亡时间是五天前。”
“这与口供对不上!”
姜恒声音不觉染上几分烦躁。
不等他再开口,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他皱着眉头接起,厉声道了一句“什么事”,愈听,他眉心的褶皱愈深。
靳睿敏感的察觉他身上的气息有点不对,不自觉停下了动作,起身看向他。
四目相对,他微微挑眉,给了对方一个疑问的眼神。
姜恒挂断电话,有些烦躁的低声爆了一句粗口。
“我让人查了一下方宇最近几天的行踪。他因乱送快递,在三天前,被快递公司开除了。”
靳睿小小嘟了一下嘴:“那就是说,他三天前,还在工作。”
他的手,轻轻点了点验尸台。
姜恒虽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点头。
即使程航会因一些外部原因,弄错了方宇的活动情况,那么快递公司,就绝不可出错。一个点,那么多人,不可能人人都看错。
而且,据快递点的负责人说,方宇在被开除前的两天,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恍恍惚惚的,不跟人交流,也不说话,脸上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最后被开除,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这不符合方宇的性格。
靳睿看着眼前人愈发难看的脸色,还是没忍住开口道:“看来,你不想认,也得认了。”
轻缓劝说的话语,在姜恒听来,好似风凉话一般,让他的心情瞬间爆炸了。
“我就不信了!不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样可以破案!你动作快一点,我等你的尸检报告!”
他沉声说罢,不管靳睿反应,便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
靳睿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微微惊了一下,无奈的轻叹一声,摇摇头弯下腰继续自己的工作。
姜恒回自己的办公室,询问下属:“从周围居民那,问出了什么吗?”
下属点头。
“程航之前所说的那个同性恋人的传入,周围住的时间久一点的住户,基本都知道。有些老人,以前还见过。”
其中一个老人,对这对同性恋人印象比较深刻,口中的故事,也更完整。
原来,这两人是从另外一个城市私奔到此地的。来时,两人年纪都不大,一人二十一,一人才刚刚成年。
开始的日子,过的很难。他们看着两个半大的小伙子,也不容易,便都会伸手帮一把。但,当他们发现了两人关系后,他们看人的眼光就变了。
那时,两人的生活已经有所好转,但周围住户对他们的排斥,让他们感觉日子变得更艰难了。
年纪小的那个小孩,估摸着有点撑不住,再见时,便再没见他抬起头来。
忽而有一天,他们两人好像突然消失了。
最初发现这件事的人,就是那个老人。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在睡梦中,突的听到了几声凄厉的叫声,猛地被吓醒了,之后觉得自己的做的噩梦,便没多想。次日回忆时,他只觉那声音,有点像那个年纪小的青年。
他心里莫名觉得不安,便多心留意了一下,却发现,那天后,他再也没有看到青年出现。
大约一个月后,房东收不到房租来看,才发现家里已经没人了。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冰箱上贴了一张留言纸条,说是有急事离开了。
房东那时觉得家里的味道有点奇怪,但人已经离开了,便没有多想,又继续出租了。
而那之后,下一个入住的人,就是程航。
“找房东问过两人的身份了吗?”
姜恒问。
对方点头,给了他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纸:“这是房东找出的,当年两人签的合同,背面有一人的身份证复印件。”
姜恒接过看了看。
莫轩,199x年9月21日生人,算来,若没出事的话,也有三十岁了,桐城人。
他微微蹙眉。
阎白也是桐城人。
这……
他默默摇摇头,试图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掉。
“身份查过了吗?”
“正在联系桐城那边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