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刻意的控制下,我们落出云层,地面的情况,也终于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没有滚滚的烟尘,没有满地的碎石,一切非常平整,就像是被一刀截断一样,如果,这里之前不是一片连绵的高山的话…我可能会觉得…最初生物…也不过如此…
方圆数十里内,空了,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被毫不留情的抹去了痕迹…
我背着比我高两头的死咸鱼,焦急的四处乱转,我不相信,那个笨笨傻傻单纯的可爱的少女,那个天真烂漫的笑容,会这样就消失…
拜托…你可是堂堂的树祖啊…对上一个刚刚苏醒不久的恶兽…怎么可能就…
我知道了,你是在骗我们对吧,你肯定是在逗我们玩的对吧,偶尔使使小性子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同样作为女孩子,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哼…那就让我看看你藏的好不好了…我一定要把你抓出来!
呼呼…你这家伙…藏得很不赖嘛…我要认真起来了…
虽然说是惊喜,但你藏这么久就没意思了啊…
算我输了好吗?快出来吧,我想你保证,我肯定会被你吓到的,本小姐可和这条咸鱼不一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求你了…快出来吧…快蹦蹦跳跳的在我们面前撒泼打滚啊…求你了…求你…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剧痛使我急促的喘息起来,不知何时,我的视线已经被温热模糊…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泪水再也无法收束,顺着我的眼眶大颗大颗的滚落…
我望向离我最近的…我唯一的…咸鱼的脸…
我笑了,满是对自己的不屑与藐视…
抱歉呢,我这样狼狈的样子…
我应该像个万年萝莉该有的那样,就像往常的一样,一脸阴沉,但是镇定的默默不言…
可是…这才是真正的我啊…我根本一点都不可靠的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无力的小萝莉啊…
呵呵…那样子…都是我装出来的啊…每次有人要离开的时候…我其实都是痛的要命…可是…我还想要安慰你啊…你…只有十八岁啊…如果一个安慰你的人,和你一样哭得稀里哗啦,你又怎么会安心呢…
就在这时,我的右前方,突然出来了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
难道…不!一定是!
宗宗!
我脱口而出…
然而…
一个浑身焦黑的男子狼狈的滚了出来,这人就算是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都能认得…
抱歉啊…呼呼…让你失望了…
焦黑男子毫无防备地呈大字型平躺在地上…
我收起了浓浓的杀意,这家伙,凭着那一口若有若无的气息吊着,就算用最好的灵丹妙药来医治,也活不了多久…
你为什么还没死?
我歪着脑袋,一脸的疑惑,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有一条狗命残存…
抱歉…
呵…
我知道一句抱歉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也无法补偿你们什么…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我没有接他的话,他说得很对,但也未免他看轻自己的罪过了,不过,我也不想在和一个将死之人浪费口舌…
这个…给你…
他颤抖伸出残破不堪的手,一座巴掌大小的法阵浮现在虚空中,他点燃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命,将那法阵送到了我眼前…
哼…这样做…是在乞求我的怜悯吗…
我板着脸,慢悠悠的伸出手,我到想看看,都死到临头了,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法阵四周的淡蓝色光芒向萤火虫一样四散飞去…最后一本红色的笔记本落入了我的手中,上面似乎还有一个小青点…
这个是…难道!
我的眼瞳猛地缩成了针孔,死死得锁在了那青点上…
那个,就是树祖的种子…
下面的那本…是我的日记…帮我把他交给…知己…
我不奢望你们原谅我这个罪魁祸首,但是,我希望你们能了解我的故事,最少…
说到这里,焦黑男子那完全看不出样子的嘴角翘起了弧度…
为我这个大反派,添上些悲情元素…
似乎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在月下与某人畅谈的俊朗少年…
而后,化作点点荧光,随风逝去…
而我的注意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眼前的种子…
种子…种子…
也就是说,宗宗还活着!
对对!宗宗还活着!
还活着!
咸鱼,你快看呐!这是宗宗的种子哦!宗宗还活着!还活着啊!
我温柔的小心翼翼的握着种子,抱起某条昏睡的咸鱼,我们三人,相互依偎,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