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一瞬,谦一并起手指,轻巧一戈,以风为刀,将毒物就地切作两半。
他望着地上的蛇,望着稀碎的花瓶,再望着它,“仇家不少。”
它愤怒地喊叫一声。
然后跳到他面前,就着地上的月光与碎花瓶中淌出的水,十分用力地写下:
我是一元
他一把将它抱起,摸它的头与后背。
“一元教你的?”
“喵!”
“字真丑。”
“喵?”
“其实你的名字叫小白,天亮后我教你。”
“喵……”
一瞬万念俱灰。
当猫太难了。
天亮后,谦一加重了护持殿宇的结界。
应涤砚强烈要求,这结界密实到连细绳都闯不进来。
其他人听说了昨晚的险事,纷纷遣人前来慰问,只有一元送来礼品。
几条马蛟鱼干。
这玩意它熟,过去的确是小白的最爱,又焦又香又酥,很合猫意。
但不合它意。
用尾巴都猜得出来,昨晚那些毒物必定是一元趁大家不备放进来的。
今日她假惺惺送来这份大礼,铁定没安好心。
八成有毒,九成剧毒,十分歹毒。
它碰才有鬼。
可涤砚对它的冷淡很不理解。
“怎么不吃?这可是女神君命人送来的,听说你以前很喜欢。”
它大喊一声——“要吃你吃,摸挨本猫!”——“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涤砚吓得一头雾水。
半晌。
“哦我听懂了,你是说‘不要干吃,要扮饭吃’,对否?”
“喵?”
“真对了!”
涤砚摩拳擦掌,兴喜若狂,“我俩之间真是越发默契了,等着,我去去就来。”
“喵!”
任何多说都是苍白无力。
这个蠢材,气死猫了!
它叹气,狠摇头。
为了免于死于涤砚之手,它逃了。
逃到了谦一书房外。
谦一一见到它,立马勾手抱起。
桌上正好有现成的笔墨。
“来得正好,我教你写小白二字。”
之后,把毛笔费劲地夹入它爪中。
它干干脆脆,像模像样,大笔一挥,再度写下:
我才是一元
机灵如它,特意加了个“才”字,用以凸显出某些人的不纯不正。
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
哪知却见谦一摇头汗颜道:“一元平时都和你玩这个?”
“喵?”
它被气到。
“她皮你也皮。”
一时之间,幽怨至极,险些崩溃。
偏偏就在当口,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嗓声:“义兄!”
正是一元。
吓得它猛然蹦到桌上,直接盖翻砚头。
墨汁流淌,遮盖掉它辛苦写下的真相。
一元恶狠狠地瞪着它,“这畜生真是蠢笨,无药可治。”
“不至于。”谦一一拂袖,什么都没了,桌上干干净净。
“义兄素来喜欢清静,怎能由着它胡来捣乱?”
“素来清静,不妨偶尔热闹。”
一元不请自坐,紧盯着它,两只眼里分别藏着五千支冷箭,随时都有可能将它插成刺猬。
“是你教它识字的?”
“义兄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