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匕首落在地上，还有阵阵颤音，就在离沈文韬只剩一寸距离的时候，他停住了手。

孟晚秋一颗心狂跳不已，心中已经想好了，若是沈文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把十八剁了祭天。

可就在匕首要插入沈文韬心脏的时候，匕首从十八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

“呼。。。”孟晚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干什么？吓死我了。”她手掌一下一下打在沈文韬身上，却见沈文韬含笑审视着十八。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十八跪在地上颓丧地道。

沈文韬往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都下不去手，你还怎么刺杀那日松？你既无心害我们性命，又闯什么皇宫？送死吗？”他冷冷道。

“你明知道玉和一直在用手段，只是你假装看不到了罢了，你对这所有人的怨气，不过是你心中清楚，你改变不了她。”

十八双手撑着地，全身都认不准战栗，一滴泪落在手指指缝之间。

“她哭着来找我。”他半晌才说道，“她被人玷污了，她说她这一辈子完了，我能怎么办？”

“她说是帮主下的药，我不相信，我知道帮主不会这么做，可是玉和她怎么办？

帮主有孕了，你们都围着帮主转，可是你们想过没有，玉和她怎么办？她被人下了药，她也是受害者。

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死，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我除了帮她报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帮到她。”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

“为什么？”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砸得血肉模糊，也不住手，“我什么都帮不了她，什么都帮不了她。”

他一个人喃喃自语，抱着头，像个无助的孩子，手指缝间鲜血淋漓。

孟晚秋方才本来因为觉得他不可理喻，这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十八是认真的。

“喜欢上谁不好？喜欢上一个婊子。”她的声音很低，头颅微微仰起，努力不去看他。

“我也做不了什么，现在与那日松作对，我办不到。”沈文韬十分明确地回答了他。“但你若是不愿意娶玉和，我可以尊重她的意见。”

“把十八带到东院里去，暂时不要去军营里头，这段时间，别让他出府。”沈文韬的话刚说完，孟晚秋才说道。

十八好像麻木了一般，任由四二和三六把他拖了下去。

“喂，你干什么？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孟晚秋看着十八走了，十分不快地瞪了沈文韬一眼。

他却不恼，手上把玩着那把匕首，仿佛若有所思一般，“他既有怨气，就让他冲我们，总好过拉着我们都一起去送死强。”他道。

“那要是他真的就一时想不开，一刀捅上来呢？”

“他若真做到如此，你们过去的那点儿情分也就没了，做起事情来反倒不用顾念他。”他的嘴边依旧噙着一抹笑，好像什么时候都这样气定神闲。

“说得这么容易，万一他一刀把你捅死了呢？明明换了一个方式就能做到的事情，何必下这么大的赌注？”

他笑，“他捅不死我的。”说着，匕首翻转，手指按压下去，那貌似锋利的刀刃竟往回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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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簧刀？你什么时候放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