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大胡子直接就笑开了:“还不至于到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过陛下早年间也是四处征战的人,就算名声没有镇北王爷那么响亮,要上阵杀敌也不是什么难事。依我看啊,这一次总归是问题不大就对了。”说到底,谁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不是?至于镇北王那边么,或许自有他的原因也不一定了。
“就是!”第二个喝酒的人也附和着开口道:“否则,那什么南诏国来的公主怎么会至今都不离开呢?人家的命可比我们值钱多了,一有危险肯定得躲得远远的啊,所以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而且啊,”说着,他忽然就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地继续道:“我听说咱们的冷面王爷可是要跟人家国里的公主成亲了,因此才不好有任何的闪失。保不准这一回就是陛下体恤,特意免了王爷的苦差,好让他风风光光地做他的准新郎也未必呢!”就这么点消息,还是他表哥在宫里头当差的时候听来的,实在是宝贵得紧。要不是正赶上话头,他还不一定会吐出来呢。
“那可不就难怪了嘛!”猛地一拍大腿,中年人恍然大悟道:“两国邦交至关重要,未来的南诏驸马还是得要全须全尾的,陛下出于这种考虑,显然是万分周到了啊!”他似乎是个萧隐的推崇者,字里行间都隐隐带着某种狂热的意味,只把个万小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张了老半天的嘴,硬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算了,反正左右打完这一仗也就拉倒了,我才懒得听你们扯淡呢。”词穷半晌,万小子叹了口气,终于是放弃了这个话题站起了身:“我出去放水,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再坐会儿哈。”说完,他得了众人的一句应和也就开门出去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儿,但在这样极端的天气里,依然有一股寒风卷着雪花,打着旋儿地从短暂开启的门缝里钻了起来,直扇得炉上的炭火都禁不住连连摇曳,更别说是那几个被吹得直打哆嗦的人了。
“这小子,放水也不挑个好时辰,再捱一会儿可不就要换班了嘛。”大胡子连连搓手,面上的神情看起来相当不满:“这屋里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一点热气,这会子可都跑散了!妈的,简直冻死个人!”他本来在碳炉前还坐得好好的,这会儿却是已经恨不得扎进炭堆里了。
那个中年人面目宽和,连带着脾气也要更好一些,故而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了:“都说人有三急,那是天皇老子都管不得的,况且万小子也不大,会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正常。怎么偏到了你这儿就埋怨的厉害,难不成你比天皇老子管得还要多?”这话一出,屋里的几个人登时便都笑出了声,一时间就又聊了开去,倒是再没有人去关心万小子的动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