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确定冀州的那个守将就跟齐佑的私生子有关系呢?”及至跟着寒枭秘密出了瓮城,两个人一路快马加鞭地朝着冀州前进,青葛也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万一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呢,那我们两个岂不是白跑一趟?”而且,瓮城这边就剩下了一个陈亮,他总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要亲自走上一遭。”一领黑色的大长斗篷遮住头面,寒枭的声音被风吹得凌乱,听起来却依旧是冷静异常:“冀州的问题都出在那个人身上,无论如何有避免不了,不管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一趟也都算是有所收获的。至于瓮城这一头,”他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尽管青葛并没有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他也仍然能够猜个七七七八八:“有秦峰在,李解翻不起什么大浪的,你用不着担心。况且陈亮为人虽然鲁莽了一些,但也是粗中有细,不会轻易就被晃点了去的。你就安安心心跟着我,先把眼前这一桩差事给办好了再说吧。”
他能说他就是连带着秦峰都不是很放心么?青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家伙怎么说也是个牧凉人,虽说是寒枭的师弟,但怎么着也算不上是自家一伙的吧?不过,这些腹诽对上寒枭显然是不管用的了,看着对方疾速前行的身影,青葛也只得叹了口气,双腿一夹马腹就再度跟了上去。算了,主子说过要他好好跟着寒枭的,就当是自己杞人忧天好了。
两个人一路无语,再加上沿途未有片刻停歇,就这么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第二天的午时到达了冀州城门口。出于一贯的谨慎起见,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进城,而是找了个视野较好的位置仔细观瞧了一会儿,直到眼见着第三批人都进了城了,青葛才忍不住开口道:“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啊,不戒严也不详查,这冀州城就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完全不像是预备着要出去打仗的样子。”果然,这里的人压根儿就没有把李解的救援信给放在心上,后者的一番苦等之心,如今看来竟是生生地错付了。
“大约也是不想引起城中百姓骚动吧。毕竟事出在瓮城,又不在大雍境内,便是真打算做些什么,也不会直接显在面上的。”寒枭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拍了青葛一下:“走,把马牵上,咱们进城。”只要能正常出入,那问题就不是很大了,他们要混进其中也会变得更容易一些。
也许是因为这两个人的阵容里有一个过于稚嫩的少年的缘故,尽管脱去了大黑斗篷,寒枭的真容也没有引来太大的注意,这一大一小很顺利地就通过了士兵把守的关卡,一路朝着冀州的内城行去。青葛终究是年纪尚小,见此情形,当即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有人会认出你来呢,幸好幸好,这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否则,我可不想才一到这里就先上了通缉令。”原本他还想着寒枭怎么就敢直接把斗篷给脱了去的,却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我常年在宫中行走,在外头很少露面,不会有几个人认识我的,更别说是这些寻常的守城士兵了。”不住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寒枭还不忘回答青葛的问题:“倒是那两领斗篷,青天白日的,你也不嫌惹眼,只怕本来没事儿都会因着它们而惹出事来呢。”他在雍都都是个已死之人的身份了,又何况是在这里。只要他们表现得足够自然,就一定不会被瞧出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