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时候他用的这是这一剂毒药啊。”萧隐恍然大悟过来。当年牧凉的那一桩惨事,虽说只是个异姓的番邦小王爷了,但终究还是涉及到了一国权贵,所以闹得还挺沸沸扬扬的,他当时多少也曾关注过一点儿,难怪对那蚀骨毒的名字感觉有些耳熟。不过,他转头盯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黎烬,神色间的讶然还是难以全盘遮掩下去:“朕记得当年那一桩事最后是不了了之的?好像,最终并没有任何人出来顶罪吧?”
“是。尽管大家都知道那是黎烬这位灵医大人下的狠手,但一来谁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二来么,则是还有更多豪门世家、贵胄名流想要和他交好以期得到后续的保障。所以那件事情宣扬了很久之后,忽然就消失地再没有任何响动了。”月一说到这里也只能耸了耸肩,感慨黎烬的人脉之广、利益价值之大:“据说是被牧凉国的君后直接给压了下去,还特意强调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大概在那个时候,牧凉皇室本也就在打着同样的拉拢算盘吧?只可惜,被自家底下不懂事的异姓王给捷足先登了不说,最后还落得要他们本家来收拾的下场,也的确是很郁闷的一件事了。”
既然是这样,那他非在此时用处这蚀骨毒又是何种含义呢?萧隐的视线牢牢锁定着那个一身素衣的男子,莫名地便觉得此人这回应该是有备而来,却不再是纯碎为了自己的心疾了。然而,就现在对自己来说,只怕,也没有再跟人家谈判的资格了吧?难不成,还要豁出脸面去牵一个什么不平等条约?他记得早年间萧陌从南诏回来,签到的互市条约就是完完全全有利于己方的。他那个时候还为此觉得萧陌心思缜密、办事牢靠,为此着实忌惮了这个底底一段时间。难不成,如今轮到他一个人单独面对这些东西了,所有的待遇就都要统统反过来了么?
“自然是蚀骨毒最适合这帮人,所以就先拿出来示示威了。”大概对萧隐这方人的旁观议论也多少算是心知肚明,不等萧隐皱着眉头询问,一身浅淡的宁玄意双手交握着就从那满地打滚的灰衣人中慢悠悠地绕了过来:“啧啧,都是一群欺软怕硬、不肯好好说话的莽夫!若非如此,又何须走到这一步呢?”眼睁睁看着敌人在自己面前生生疼死,这对她来说可没什么见不得的,也更加不会有什么悲悯之心。黎烬应该也是知道自己憋了太久的气了,所以才一出来,就毫不犹豫地用上了看似最毒辣的手段。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黎烬也没有去管地上的人,反而是冲着依旧躲在两个死士身后的齐佑抬了抬下巴:“那他呢?我们拿他怎么办?”一剂蚀骨毒也不是不可以,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齐佑所作的伤天害理之事怕是不少,就这么轻松地杀了,或许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几人对谈之间,宁玄意早已走到了齐佑的近前,扫了那通身戒备的两个灰衣死士一眼,她忽地身形一动,脚下诡异步伐配合着的同时,上头毫不犹豫地就是两记狠厉无比的手刀。饶是那两人反应够快,在她有所举动之时就先刺出了长剑,可最后也只是将将擦到她的衣摆,而后便后力无继地掉落在了地上,和它们失去意识倒地的主人一样,狼狈到连最基本的面子都再没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