苿莉满不在乎地冷哼了一下,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各有所图,一个为色一个为名,以她现在的身份随时可以另攀高枝。顶着一脸的不屑一顾,扭着细腰肥臀坐到粉色的梳妆台前,拿起刚才涂了一半的口红,对着大镜子重新涂描。
李青龙和田庄回到“夜上海”时,正是营业的黄金时间,赌场的事李坤己经移交常六,明里说是给他分去一些负担,暗里则是想削弱六虎在帮中的权势,扶持巩固自己的势力。
青橙正坐在吧台边,享受着红酒入喉丝滑绵甜的惬意,田庄和李青龙上前寻问了一下营业情况。梅月婵独坐在偏僻的角落,暗暗观察着霓虹闪烁下,一张张虚假夸张的欢颜。
她白天仍然在“玉玲珑”做设计师,趁晚上的空闲时间再次来到“夜上海”。看到他们在商量事情,梅月婵不动声色在一处灯光幽暗位置较远的地方,默默坐了下来,直到李青龙和田庄离开,才穿过金钱和欲望包裹的舞池,若无其事的样子靠近青橙。
“奈凉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趁周围没人注意,梅月婵沉声问道。
青橙闻声回头,满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这里是她的主场,自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阴阳怪气的回应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这样的结果在梅月婵的意料之中。面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十足的把柄摆在面前,任何事情她都会矢口否认推的一干二净。
聪明的人皆是如此。
在搭救梅君的过程中,许多人在暗中默默相助,才促使这难如登天的事顺利成功。那天的火灾中,有三名囚犯不同程度烧伤,一人被烧死,烧死人名叫梅君。那具饿死路边无人问津的女尸,拯救了许多人。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奈凉可以为了望梅止渴的温暖,冒险成全她们而生死未卜,这样的情义,惺惺相惜尤为珍贵。如今,奈凉极有可能已身遭不测,自已必须查清她的下落,一层层拨开面前这个蛇蝎女人的伪装,否则良心难安。
梅月婵先从教堂入手,从其中的一些修女的口中打听奈凉和青橙的身份,遗憾的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失口否认,她的去向也很快传入青橙耳中。
“打消你的企图,不要自不量力,小心玩火自焚。”青橙懒洋洋道。
梅月婵举起手中的红酒轻轻呷了一口,漫不经心状低声问道:“你是个日本人吧!”
青橙心头一颤,手中刚刚凑到唇边的酒杯下意识的僵在原处。看似镇定自若的心里像被人突然劈来一刀,若不是久经历练,这淬不及防的震惊和慌张险些就暴露出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怀疑过她,一定是奈凉泄露过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青橙在心里暗暗咒骂道。自以为瞒天过海,永远不会有人怀疑的事情,被梅月婵剑走偏锋轻而易举一下击中,青橙强装镇定重新审视着梅月婵。
梅月婵波澜不惊的脸上,滑过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看似柔软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笃定与坚韧,不卑不亢迎视着青橙的犀利。
修女那里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女人往往有着非同一般的直觉,这种与生俱来的神秘的预知力是男人所不及的。
“我身边各个国家的朋友都有,以此判断我的出身,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无聊吗?”青橙很快稳定下来。
梅月婵浅浅一笑,半真半假反问道:“我随口一问,何必这么紧张呢?”说完,收容敛笑目若冰霜望着青橙:“我会一件一件查个清楚明白,你做的一切都要有所偿还。”
青橙在“夜上海”表面上是一名高级舞女,仰仗着和李坤的关系,她的工作时间不受任何人制约,从来都是随心而为来去自由,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来这里比寻欢作乐更重要的目的是物色合适的猎物。
青橙仰头将杯中的酒一滴不剩送进喉中,面覆寒冰不再言语。一场刀尖上的较量已经悄无声息的拉开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