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
出来之后秦浅才偏头看着他,想要埋怨几句,但见他唇角那抹明显愉悦的弧度,要说的话就这么生生咽了下去。
他不是不小,反而竟然带笑,那种温冷疏离的淡笑,完全不达眼底。
只是像此时笑的这样真心实意,其实是很少能见到的。
“你开车来的?”
秦浅回过神点了点头,摸出车钥匙按了解锁键。
陆庭深对她摊手,秦浅便将钥匙放到他的手上。
回去的路上秦浅一直偏头看着窗外,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而他对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都不说不问。
很有默契的一样,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秦浅也渐渐变得放松起来。
“所以说,当初陆庭深要你的肾是因为他弟弟用你的生命做威胁?逼他对你动手?”
秦浅点了点头,喝了口茶,“陆庭驿是这样说。”
叶恬猛吸了一口气,与姜末对视一眼。
姜末边摇头边叹息道:“当时陆学长是以什么心情这样对你啊?他不想伤害你又却不得不伤害你,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叫不致命的伤害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当时知觉无稽之谈,纯属扯淡,现在回味下,好像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闻言叶恬眸光一闪,忽然想到那日在餐桌上陆庭深说过的话。
事情是他做的,他不解释,也不否认,当年如果重来一次,他不会那样做,他会想更周全的办法,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本意想要驱逐她,至少她还能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却不知道浅浅那个时候已经怀了身孕。
所以他说他后悔了……
叶恬深深看了一眼秦浅,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
“所以,你现在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姜末闻言也看向秦浅,她点了点头,“对呀浅浅,我知道这件事你心里迈步过去的砍,是个死结,但如今这个结打开了,你对学长是什么意思啊?”
秦浅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我不知道。”
如果陆庭驿不说,这件事她也永远都不会知道,按照陆庭深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将他弟弟牵扯进来就为了替自己辩解。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了……”说完还轻叹了一声,似乎真的无所适从。
两人对视一眼后叶恬清了清嗓音,开口问道:“那我问你,你现在还恨他吗?”
就连她此时对陆庭深的意见都没有那么大了,换位思考,如果换成是她,她会怎么做?
当时是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一切皆有可能,死了那还有什么,一把骨灰而已。
不等秦浅回答,叶恬自问自答道:“你知道我一直都不待见她,那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对你不好,以至于后面对你做出那些事,所以我憎恨陆庭深,但得知一切前因后果,浅浅,或许最痛苦的那个人是他……”
闻言秦浅眸光颤动不已,缓缓抬眸看着她。
叶恬对上她的视线,不闪不躲,继续说道:“他和易天没什么区别,原本是个幸福的人,却变得不幸,陆庭深比你更早一步经历了真正的家破人亡,遇上你之后爱上你,甚至为了你想要放弃仇恨,说句公道话,他是真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