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钱多多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直到有人推她，她才逐渐回神，看着她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她的指尖用力扣了扣手心，扯出一抹笑来。

“抱歉，我，你实在太漂亮了，我有点失神……”

这话一出，倒是惹得段思涵脸色发红，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所有人的人都在笑，哪怕钱多多也在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流血，不，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她此时不过是强颜欢笑。

果然，林墨上前虚揽段思涵的腰，“别站在这，先进去。”

“对，快，进来。”

钱多多这一次让到一边，让他们进入大厅，低垂着视线，看着两人相携着从她面前走过，自然也没注意到林墨落在她身上那一记眼神。

“多多，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

钱多多咽下口中所有的苦涩，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那么明亮，看上去那么温暖，却抵不过她心中的冷。

吃饭的氛围很好，有问有答，这让她再一次见识了段思涵的良好的教养和智慧的头脑，在听他们聊到她们祖上的出身。

果然是名门大派，她不由在想，如果清朝没亡，那她应该是一个郡主。

这一桌子的佳肴在她嘴里都只有一个味道，那就是苦，就连白开水都是苦的。

她实在忍不住，小声和身旁的女佣说了一句，“帮我倒一杯果汁。”

“好的小姐。”

说完之后才肯抬眸，可林墨和段思涵就坐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她都没敢抬头，因为段思涵就坐在她的正对面，林墨就坐在她的旁边，她的斜对面，只要抬眼就一定会看到，所以她一直都低着头，或者将视线落在餐桌上。

所以这一抬眸便对上林墨深沉的目光，她微微一怔，想要对他微微一笑，可是她发现她实在笑不出来，就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眼底闪过一抹狼狈之色，偏开了头。

心口又疼又闷，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脸色苍白的透明，在灯光下越发惊心。

段思涵放下水杯抬眸一看，愣了一会，然后轻声开口，“多多，你没事吧？是不是哪不舒服？”

闻言，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钱多多的脸上。

钱多多呼吸一窒，眉心越拧越紧，手心紧握成拳，心里无声呐喊：别看我，求求你们都别看我！

“多多？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钱多多看着母亲焦急的脸色，扯了扯唇角，缓缓摇头，“妈，我没事……”

“怎么没事？你脸白的一点血色没有，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钱多多却忽然站起了身，声响之大吓了众人一跳，她干涩道：“抱歉，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就转身朝一楼的洗手间走去。

步伐凌乱急促，慌的分明。

“这，这孩子怎么了？”

“是不是肚子疼？”

“那个来了？”

只有林墨眸色深沉如海，眯眸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指腹轻轻滑过酒杯，然后起身，“我去看看她，你们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