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行医本就是牝鸡司晨，镇国公府嫡长女身为晋王殿下的未婚妻，如何能在外面抛头露面？”

“是啊！让一个刚及笄的少女开设医学院授人医术，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只怕世人要以为，我西齐已经无男儿可用了。晋王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女子不好好在家绣花，相夫教子，却要去创办什么医学院，这简直是伤风败俗！”

“……”

凌王正愁抓不到轩辕拓的把柄，没想到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大皇兄，这女人能宠，但是不能惯着。若殷大小姐还没过门，就想干什么都可以，等她正式成为晋王妃之后，还有谁能管得住她？”凌王似笑非笑道。

他这话明显是在说轩辕拓夫纲不振，才会任由殷梦玥为所欲为。

一些大臣们看轩辕拓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惋惜之色。

晋王殿下年少时就有战神之名，文韬武略都惊才绝艳，怎么就被一个女人迷得连原则都不要了？

轩辕拓淡淡地扫了凌王一眼，讥诮道：“原来在四皇弟心中，也认为女子行医是牝鸡司晨。呵……若当初不是玥儿，只怕四皇弟今天也没命站在金銮殿上指责她。”

他的话音落下，场面瞬间变得寂静一片。

凌王刚回京的时候不幸遇到刺客，是殷大小姐救了他，这件事在京城早已不是秘密。他今天这样做，跟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

凌王的目标是太子之位，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品德上有什么瑕疵，面不改色地说道：“大皇兄误会了，本王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殷大小姐的救命之恩，本王始终铭记于心。但未来的晋王妃，有教化天下女子的责任。本王身为西齐凌王，在其位，谋其政，自然不能看着殷大小姐行差踏错。”

“若所有女子都像殷大小姐一样，不顾家族颜面，到外面抛头露面，甚至要开宗建学，西齐岂不是要乱套了？”

不愧是凌王，短短的一番话，就将不利于自己的局面逆转了。刚才还在膈应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附和。

武德帝漆黑的眼底一片深邃之色，望着轩辕拓问道：“晋王，你还有何话说？”

轩辕拓道：“父皇，若没有玥儿的精心诊治，老八依然随时有生命危险，儿臣如今也还是个废人。由此可见，玥儿的医术有多高超。”

“而玥儿这几个月广发如意令，见识了民间疾苦，唏嘘不已。若能借医学院提高西齐的医疗水平，定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玥儿将来是皇家媳妇，定能让天下人感到皇恩浩荡。允许兴办医学院的您，也会被史书誉为一代明君！”

“女子为师，成何体统！”尽管轩辕拓说得在理，朝中还是有许多老古板反对。

要是一个女子都能把男人的事做了，那他们的脸要往哪搁？

轩辕拓既然选择在今天早朝提出这件事，自然早有准备。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目光落在了那几个反对得最激烈的大臣身上，“王尚书，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令夫人上个月才派人去镇国公府，向玥儿求过如意令吧？”

“李少卿，听闻令尊今年夏末突染恶疾，看了许多大夫，甚至请宫中的御医去看过都不见好。若是西齐能多出一些像玥儿一样优秀的医者，或许令尊早就痊愈了。”

“刘侍郎……”

每一个被轩辕拓点到的人，听完他说的话都沉默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