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被判死刑，在古代，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如果被带回五城兵马司，世人的唾沫都会把她淹死！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跟他客气？

明明是一张美绝人寰的脸，但看到殷梦玥冷冽的眼神，陈亚明居然有些发怵。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的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为什么要怕一个黄毛丫头？

“殷大小姐还有什么事吗？”陈亚明倨傲地问道。

“我堂堂镇国公府嫡长女，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随意诬蔑冒犯？！姓陈的，念在你是初犯，姐这次就不治你的罪，请你立刻给本小姐道歉！”殷梦玥厉声道。

“你说什么？！”陈亚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虽然只是七品，但五城兵马司管着京城的诸多事宜，就算是达官显贵，平时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如果在这么多百姓面前给一个小丫头道歉，他还有还有什么威严可言？衙门里的另外三个副指挥使，平时就跟他不对头，知道这件事还不狠狠攻讦他！

“你不肯给我家大小姐道歉，是瞧不起镇国公府，还是瞧不起八殿下？！”零儿冲陈亚明翻了个白眼，“大小姐，奴婢觉得你不该跟这种人讲道理，就应该拿鸡毛掸子狠狠抽他一顿！难不成他还敢还手？”

他现在不占理，不管是镇国公府还是八皇子，都得罪不起。要真被殷梦玥用鸡毛掸子抽了，他还有什么脸见人？

“是下官办案心切，冒犯了殷大小姐，请您不要跟下官一般见识！”陈亚明忍住心中的屈辱，咬牙拱手弯腰行了一礼，带着手下的人匆匆离开，背影看起来狼狈极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走了，吃瓜群众自然也散了。

零儿轻哼一声，一副打了胜战的样子，“算那个猪头跑得快！大小姐，你是没看到他刚才气得脸都绿了，啊哈哈哈——”

小三忍不住笑道：“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估计还没有这么丢脸过，不过他也是活该！”

“姐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借镇国公府的名头狐假虎威。”殷梦玥摇摇头，狐疑道：“那个猪头男显然是想整死我。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小一道：“姑娘，五城兵马司隶属兵部，里面的关系错综庞杂，他或许是林公子的人。”

“原来如此。又是那个小王八，姐越发觉得他被人打黑棍真是活该！”

“……喂！”中年男子从他们的对话里，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殷梦玥的眼神欲哭无泪，“你为什么要救我？反正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了，还不如让我死了得了！”

“大叔，你清醒一点，不要像琼瑶剧女主附身！”殷梦玥放下鸡毛掸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费了多大劲？你现在跟我说我不该救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再说了，你死了，那对奸夫淫妇不仅不会愧疚，还会觉得生命里少了个碍眼的人，从此可以安心双宿双飞！这种损己利人的事，你为什么做得这么愉快，还觉得别人不该拦着你，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