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自说自的,顺便给齐煜的碗里又添了一点青菜,“可我也知道,如今的六宫新人就只有我一个,前朝后宫一定是诸多的不满,所以这种时候我不可以任性。”
话虽这么说,可周欢的语气到底是多了两份赌气的意味在。
不过齐煜了解周欢的性子,知道她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抱怨,所以却也并没有在多计较什么,反而是勾唇一笑反手给周欢的碗里开始添菜,“太廋了,你也多吃点,不然抱在怀里没手感。”
一句玩笑话,却让周欢更加生气了。
“怎么,皇上这是已经考虑上三宫六院了?”
然后,齐煜却突然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将周欢一把给拉到了自己的腿上,而后压低了声音道:“卿卿,这是吃醋了?”
“我……”
结果周欢的话音未落,齐煜却依旧低头身体力行的堵住了周欢的辩解。
……
与此同时,在这宫里的寿康宫里。
“放肆,皇帝当真那样说了!”
坐在正殿里的太皇太后一把将自己手里的拐杖摔到了地上,随后所有的宫人跪了一地。
年仅七十的太皇太后,如今已经面容枯槁,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依旧炯炯有神,倒像是雄鹰的眼睛一般的钩人。她看上去似乎很生气,整个人的身子都有几分的抖动。
一旁的张嬷嬷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太皇太后,您千万别生气,后辈们不懂事,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张嬷嬷弯下腰将拐杖给扶了起来。
闻言,太皇太后的脸色才稍微的舒缓了一些。
而后太皇太后接过了张嬷嬷给她端过来的茶水,抿唇一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许的仇怨。
“哀家在这宫里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如今皇帝却派了一个黄毛丫头来夺我的权,哀家怎么能甘心!”
一旁的张嬷嬷低头,“其实依着老奴看,这件事对太皇太后您也是有好处的,前朝本就对这后宫就皇后一人不满意,如今怕是更要翻天了。”
“是啊。”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睛,这盛宠之下带来的其实就是灭顶的灾难,只不过看起来这小皇帝和小皇后还没有参透啊。
“哀家记得秦家有一个嫡女,前段时间被皇帝给赶了出去?”
太皇太后口中的人正是秦落雨,在权谋利益的结合处,秦落雨这种身份的人其实是再合适不过的。
张嬷嬷心领神会,“奴婢记得几年前的赏花宴上,太皇太后还给那秦家小姐赏赐过一对玉如意。”
“是啊,那玉如意还是当初太上皇赏赐哀家的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太皇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靠在了椅背上合上了眼睛。
“哀家老了,越发的思念故人了,去秦家一趟,就说哀家想老国公夫人了。”
如今的国公府一直地位尊荣的其中之一也是因为,太皇太后的表姐是国公府的老夫人,只不过已经过世很多年了而已。
这些年太皇太后不主动提及,秦家也不敢贸然攀亲戚,可如今一旦太皇太后开口,那么势必就是春日的燎原之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不第二日在朝堂上,秦大人就以老国公病重和太皇太后身处后宫孤独无依,好好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皇帝的面前哭诉了一番。
最后,齐煜下旨,晋升老国公为一等爵,且专门在宫外给太皇太后修葺一座行宫感念其为韩昭国的贡献。
最后,齐煜还允许秦大人可以时时进宫去看望太皇太后,再然后齐煜还亲自点了太医的名去国公府给老国公诊病。
消息传到坤宁宫的时候,周欢正拿着剪刀剪着剪纸,结果谁曾想手一滑好好的剪纸就被剪坏了。
“娘娘仔细手。”绿梅来不及提醒,周欢的食指指尖就戳破了。
顿时,鲜血滴落在了素静的纸张上,侵染了一大片的正红色。周欢蹙眉,将手中的剪刀放在了桌子上。
“娘娘——”
恰好玉溪从外面进来,看着样子心疼的要紧,连忙就吩咐绿梅去小库房那金疮药了。
“玉溪,秦家派谁到宫里了?”
玉溪惊呼,“娘娘你已经知道了秦家的事情吗?”
随后玉溪看着周欢点了点头,之后又抿唇道:“是秦家嫡小姐,秦落雨,方才已经住到了寿康宫里。”
“看来,这宫里的安稳日子就这样到头了。”周欢叹了口气,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剪纸,随后拿起来交给了刚刚进来的绿梅。
“绿梅,把这些都收起来吧。”
绿梅接过东西,将原本的那些纸张和剪刀全部都放在了不远处的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