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信,就算是她爹和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这般委屈求全地活着!
“你宁死……也不嫁我……”靳愄眸中痛色闪过,他将她视为此生最爱的人,那一世临终前心心念念的仍是早亡的她,可一睁眼,她却早已移情别恋,另结新欢……
还有什么会比这更令人心痛?
好!很好!他的拳头握住了又放开,陡然仰头哈哈大笑,露出一抹疯狂的神色,“这样也好!你不属于我,但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玉石俱焚那又如何,起码她不会再投入任何男人的怀抱!
“起誓,我要你起誓!”
解无冬拉住了她,“不要!”
在这之前,他一直冷冷淡淡地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打算等纪五福想开了,便带着她和岳父去皇宫里寻御医,寻民间大医。
可他们为什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起誓?
此誓一起,他与纪五福今生再无可能!
“我……”纪五福才说一个字,解无冬咬牙倾身上前,以吻封缄!
靳愄眸色一冷,藏在袖里的飞镖直朝解无冬的背后飞去!
解无冬只得放开纪五福,并搂着她向左迈了一步,以闪开那飞镖。
“跳梁小丑!”
靳愄恨恨地瞪着他唇上沾到的纪五福的口脂,只觉得一阵滔天怒火直冲脑际,“起誓,快起誓!”
“别听他的。”解无冬真是受够了这莫名其妙的男人,若不是今天是大喜日子不宜见血,他早就一剑结束了他。
纪五福读到了他眸中一次而过的杀意,无奈地伸手抚了抚他的脸,“解无冬,你听我说。”
解无冬紧绷着脸,“我不想听。”
纪五福笑了笑,低头看自己身上的嫁衣,“解无冬你知道吗……今天,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那一世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只要能活下来,便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而这一世重来之后,又一心为了追查骨瘟之事,每日提心吊胆,可说也没有好好地为自己活过。
解无冬别过了脸,眼睛微涩,“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同意你发这什么誓。”
靳愄既敢用自己家人起誓,如今逼迫起纪五福来,也定必是要让她立下重誓毒誓。
若她真立了毒誓,就算他不介意,不当回事,可纪五福是什么人他是多少了解的——
这傻姑娘封建又迷信,对所有民间忌讳了如指掌,更是相信轮回相信言灵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他从没信过的虚无缥缈之事。
此誓一立,她便不会自毁誓言,日后就算与他重新在一起,心里也会时刻有根刺……不!他懂她的执拗,她绝不会再与他在一起!
“这身嫁衣真的好美,我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纪五福爱不饰手地抚过那云肩上的珍珠,还有那些绣得美轮美奂的牡丹花,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
晶莹的泪珠儿打在最大的那颗珍珠上,珍珠的光亦变得黯淡,变得悲伤……就像她的心。
幸得书亦与高桐一起将那些宾客们驱散回前厅喝茶去了,否则,她连哭这一场的勇气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