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陶陶很快就将局面扭转了过来,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后便对大夫人说道:“夫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问你的是,当年谷嘉辰被送走,那个所谓的克父流言,是否跟你有关?”
“你胡说什么!”一说到这个大夫人就态度就敏锐了起来,她指着苏陶陶就骂:“我也是个当娘的,我有必要将一个刚生下来的孩子送出去吗!还是庄子上那种苦寒之地,我告诉你,我一心向善,也是念了这么多年佛的人,做这种事情,我还做不来!”
苏陶陶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大夫人,神情自然地说道:“这可不一定,佛在心中而非嘴中,日日念佛的人也多有放火杀人的坏人,喝酒吃肉的人也有心存佛念的善人,做不来做不来,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就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我还不够配合吗!”大夫人说,“你们要如何,我拦着你们了吗,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杀了谷嘉辰?我告诉你,我是讨厌谷嘉辰,但杀人这种事情,我还不惜得做!”
花倍简直被她每句话里的‘我告诉你’给惹毛了,他直接站出来呛道:“我说夫人,你也别一口一个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了,你告诉我我们就得信吗,我也告诉你,我们清乾司讲究的是证据,证据你懂吗,就是你就算有八十张嘴,但只要有证据你就有口难言的那种,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脾气这么冲了,都到这个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能不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大家一起好好聊一聊?”
“你……你……”大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脸都快气绿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身边的婆子一脸着急的抚着她的后背,生怕她一口气缓不过来晕过去了。
苏攸宁也是不怕火上浇油,他也走上来慢吞吞地说道:“是啊大夫人,真相若是不早点查明,对你们谷家的影响也不好,所以您还是不要这种表面配合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了,您应该也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谷嘉辰的死谁才是最佳受益者,所以……”
“所以什么!”大夫人气急败坏的打断了苏攸宁的话,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你们现在是怀疑是我儿子杀了谷嘉辰吗!你们有什么证据吗!你们没有证据就冤枉我儿子,我可是可以告你们的!你们真以为我们在官场没有人吗!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诽谤我儿子的!你们除了说他死了我儿子就是家产继承人这一点还能说什么?谷家的家业是谁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凭什么说给他就给他了?我儿子拿的堂堂正正!你们再诽谤我儿子,我定要告你们!”
“谁诽谤你儿子了!”秦羽出声呵斥道:“我们现在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把你儿子怎么样,你这是什么态度!而且你不知道吗,你们家还死了一个丫鬟叫小月的!而这个小月又跟你儿子关系匪浅,现在这两个人的死或多或少都跟你儿子搭上了关系,你还在这耍什么疯!”
其实这么多年,谷夫人能够稳坐这个位子并且在谷老爷病着的这些年将谷家管理的井井有条,也足以证明她的能力,谷佳海一死,她第一时间的确是高兴,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她和苏陶陶他们一样,立即想到了,谷佳海的死,最大的受益者,是儿子谷佳海。
当时她急匆匆的离开,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想要赶紧去找儿子问个清楚,所以并未将小月的事情放在心里,如今听到秦羽一说,她才意识到这两件事情的重要性。
而因为谷佳海醉酒不清醒的原因,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在第一时间里,谷夫人也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她一瞬间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神情中透出明显的慌乱。
“根据我们的调查,死去的小月是在夫人你的佛堂做分香工作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去你的佛堂看看?”看着大夫人终于不大吼大叫了,苏陶陶才问道。
但大夫人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她怔怔地瘫在婆子的怀里,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就在苏陶陶等人要往出去走的时候,她忽然扑过去,张开胳膊挡在了苏陶陶等人的面前,像个护犊子的鸟一样拒绝道:“不可以!你们不可以去,你们凭什么,你们这是怀疑我!”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也有资格去你家任何地方调查线索,甚至可以怀疑你们这个家所有人,大夫人,你现在这样,反而让我们觉得,你是在包庇自己的儿子,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对谷佳海只不过是怀疑,而你的行为,就是在坐实他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