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先怕了,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般道:“大人!县衙的捕快们,都……都死在抗灾中了呀!”
“什么?”苏陶陶不可置信:“都死了?”
赵临点着头:“水灾发生的太突然了,大家……大家没有准备……”
“你放屁!”苏陶陶想都不想就打断他:“来此之前,我们早就打听到,郭怀山很早之前就发动县民捐款修筑河堤,你敢说毫无准备,你他娘的骗谁呢!”
赵临身子又是一缩,欲哭无泪道:“大人!卑职只是小小主簿,您说的这些……这些小民实在是不知啊!”
他倒是聪明,在此之前一口一个卑职,如今却改口成了小民,好一个无辜之人。
“你呢?”苏陶陶看向章若楠:“身为县丞,你跟郭怀山的关系应该要比赵临亲密一些吧,而且,章先生,在此之前,我们问询你的时候,你两次口误想称呼郭怀山为:“怀山”,虽然你很快反应过来,但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么!”
听闻此言,章若楠也不隐瞒了,他沉默了一瞬后便交代道:“卑职与郭县令的确关系深厚,但那也只是因为共同打理古兰县县务而与常人多出几分亲近,有时会以“怀山兄”为称,但郭县令之死,卑职的确不知深浅!”
“是,你是不知深浅。”苏陶陶冷笑一声:“你很聪明,老早就将自己摘了出来,方才我的属下告诉我郭怀山坟墓中的尸体不是他本人的时候,我看你目光惊诧,的确不像知情。”
章若楠舒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好。”苏陶陶垂了垂眸子,又问道:“郭怀山留下的罪己诏在何处?”
章若楠身子往下拱了拱,战战兢兢道:“丢……丢了……”
“靠!”苏陶陶一语成戳,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国骂,这他娘的简直是胡搅蛮缠!她咬了咬牙:“怎么丢的!”
“郭县令死后……死后第二天,离奇……离奇失踪了……”
苏陶陶攥了攥拳头,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章若楠和赵临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苏陶陶并没有放过他们,而是又厉声道:“你们明知我们一行人前往查看尸体,却跟随张廷玉一同给我等人难堪,致使我们清乾司副司长身中剧毒生死不明,该当何罪!”
“草民该当死罪!该当死罪!”章若楠和赵临身子伏在地上,看似恐惧连连接连告饶。
可惜了,苏陶陶向来就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人,听了他们的话,她看向赵广和孙虎道:“赵广孙虎,这两人原本就治水不力,如今又自觉犯了死罪,本郡主仁慈,杀人的事情做不出来,但他们一心求死,你们就将这两人押进大牢,等副司长醒后再做发落吧。”
赵广和孙虎立马一人一个抓起这两人朝外走去,可怜章若楠和赵临,两人竟是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直到出了门口,才哭天喊地的求饶开来,那赵临情到深处,竟然还破口大骂起苏陶陶来。
“你这女人,徇私枉法!乱杀无辜!不得好死!”
苏陶陶理会都懒得理会。
不出多久,处理张廷玉的张猛就回来了,这一次,他一看到苏陶陶,就当场跪了下去:“望郡主责罚!”
苏陶陶看着他,眸子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