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到这里,周宏已经没有什么能瞒着的了,他直视着苏陶陶的双眸道:“是,是我杀了他,郡主从一开始,便发现了书房中打斗的痕迹,不是吗?”
苏陶陶点了点头,她有些隐隐的失落:“当日发现书房有打斗的痕迹,我便怀疑,虽然现场的死者可能不是郭怀山,但真正的郭怀山或许也已经遭人毒手,直到大头带来的线索让我确定了你的身份,那时候我才确定,郭怀山的确已经死了。”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周宏主动打破了沉默,他交代道:“那些修河款,的确是连夜运去了清台县,其实这些年来,理应拨往清台县的款项,其实是到了古兰县,而郭怀山在玷污应得款项之外,还要从清台县那些款项中抽取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古兰县的堤坝未曾出过大事。”
“那清台县的堤坝……”苏攸宁有些惊诧地问道。
“下官不才,这些年,散尽家财。”此时,李衡低声答了一声。
苏攸宁微微叹气:“原来是这样……”
“对了。”苏陶陶却并未哀叹,他继续问道:“那么,郭怀山书架倒数第二格右边被抽走的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知道。”周宏干脆的点了头,但却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苏陶陶当下便眯了眯眼:“县丞这是想跟我谈条件的意思?”
“还望郡主给小人这个机会。”
此刻的周宏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周身也不见往常的胆小之气:“小人家眷和李大人都是无辜的,所有罪责,小人自当一个人承担。”
一直以来未曾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的苍云寂,此时忽的睁开眼睛,他陡然看了过来,冷冷道:“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周宏最终还是没有和苏陶陶谈成条件。
因为苏攸宁早就派人找到了周宏的一处私宅,将躲在里面的李琳一家人给找了出来。
“这些年来,郭怀山之所以在古兰县拥有一个好名声,深受百姓爱戴,说到底也是因为有你这个左膀右臂在操持着所有的事情。”
苏陶陶在周宏一脸颓败的瘫在地上时开了口:“那些案卷,大多都是你弄的吧?”
周宏缓慢的抬起头看向苏陶陶,他垂了垂眼皮,苦笑一声:“说来可笑,郭怀山虽然狼心狗肺,但在有些事情上却有着真才实学,那些案卷,也是他教授我的,他教会了我,便不再理会那些事,所以那些案卷,我也不过做了一半而已。”
苏攸宁在一旁幽幽而道:“看来这世上还是有些人,空有一身才华却人品不佳,做人的道理还没学会,便以上天给的那份聪慧为所欲为,才学用错了地方,也是叫人可气可恨。”
苏陶陶撇撇嘴,表示十分认同他这话:“做人呐,最重要的是良善,虽说大启惜才,可郭怀山这种人,还是除之而后快吧,活着浪费资源,这世上缺聪明人吗?”
“不缺!”花倍斩钉截铁的握着拳头道。
苏陶陶慈爱的摸了摸花倍的脑袋,点着头道:“对滴,做人先学德,这才是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