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李宅门口，你假装匆忙赶来，虽然表情做的很到位，但我后来调查了一下，清台县衙距离李宅的距离并不短，你当时又未曾坐马车或者骑马，可是奇了怪了，你当时并未见疲惫之态，我只能怀疑，你是早就守在那里，或许你知道有人前来，又或许，你还有其他的目的。”

“其二，你说你跟周宏并不相识，只是有过两面，但此刻周宏本人就在你面前，你们之间应该传递了许多消息，但当时你却并没有配合我们调查周宏的下落，一开始调查得到的那些结果，是你早就安排下去，想要以周宏失踪多年无人所知加大我们调查的难度。”

“你跟郭怀山的关系也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叫人去查了一下你们同批的学员，众人皆表示，当初你跟郭怀山不过是点头之交，倒是郭怀山对你比较亲近，论起缘由，他们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苏攸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此刻陡然停住，将话题抛给了李衡本人。

李衡依旧默不作声，但在场之人却都注意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撑在地上的手也因为愤怒暴起青筋。

他在极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章若楠却是忍受不了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苏陶陶等人道：“王爷，郡主，一切都是小人的罪，小人一人承担，不关其他人的事情！”

“你也不必急着往自己身上招揽罪责。”苏陶陶抬手打断他：“若是从实招来，还有弥补的机会，但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互相包庇，那就真的是当我们一行人是傻子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凌厉，甚至带着隐隐的威胁之意。

但李衡和章若楠到底是让苏陶陶他们失望了，两人似乎跟商量好了似得，李衡默不作声，周宏一个劲的将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苏陶陶轻叹了一口气，她不打算给他们机会了。

李衡和章若楠打定主意将沉默进行到底，苏陶陶只是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旋即便眼神示意苏攸宁，不必再给这两人机会。

苏攸宁点了点头，重新走到他们面前，再次开口，苏攸宁原本柔和的声音，此刻也带上了几分冷气。

“李大人，郭怀山之所以会对你那般亲近，便是为了令妹李琳吧，据我们调查，你考学时，李琳曾带着盘缠前来探望你，正是那个时候，郭怀山对你的态度突然亲近了起来，想来应该是郭怀山喜欢上了前来探望你的李琳，才会对你如此吧？”

苏陶陶等人听到李衡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叹息声。

“我们一行人前往李宅的时候，你跟我们分享了你和叔叔一家的感情，你说起他们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感恩和幸福，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待你如同亲生父母的叔婶，从小跟你青梅竹马的妹妹和两个外甥在你妹夫死后都下落不明，但你这个舅舅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着急，李家家宅甚至没有搜查过的痕迹，试问，当李大人发现自己的亲人失踪，难道不会带着人在李宅搜索一番，就算找不到人，就不会找找线索的吗？”

“还有。”苏攸宁步步紧逼，不给李衡喘气的机会：“当我们说起你有一个小弟弟的时候，你眼里浮现的不是悲痛，而是幸福，这也就意味着，李大人，你并不担忧他们的安危，因为你分明就知道他们在哪里！”

苏攸宁说完这些，厉声质问道：“李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想保持沉默吗！郭怀山现在何处！”

李衡自知再也无法隐瞒，他忽的痛哭出声，伏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几下脑袋：“大人！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