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一惊,他似乎带着茫然,又似乎带着敬佩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攸宁。
苏攸宁朝他笑了笑,他说了一句苏陶陶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人来到这个世上,必定会留下痕迹,无论你以为你将过去抹的多么干净,那些存在过的,都将是佐证你的证据。”
苏攸宁说着就忍不住笑了,他抬起胳膊,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厚度:“你不知道,那小子查了这么厚一沓,只怕你祖上他都给你查的一清二楚了。”
苏攸宁将话挑明之后,李衡也隐瞒不下去了,这样一来,他和周宏相识的事情也暴露了出来,但苏攸宁却并未急着问他,而是抬了抬手道:“先找回银子吧。”
银子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这一点,同样让郭怀山感到恐怖,驻守库房的都是他最信得过的衙差,钥匙又好好的在他身上,怎么一晚上过去银子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呢?
郭怀山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了大坝加固的事情。
画面转回到苏陶陶等人这里,听苏攸宁说到这里,苏陶陶笑道:“好在郭怀山平日里倒是给自己做了个清官的模样,所以这个时候,百姓们也比较听他的话,是吧章县丞?”
章若楠垂着脑袋,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声道:“郡主,小人只是,小人只是不想那些修河款最终又让郭大人祸害了啊!”
“所以你串通郭夫人,让她从郭怀山那里偷来钥匙,然后你便从库房旁边的门房进去,从地底下将那些银子全部运送了出去,是吗?”苏陶陶问道。
章若楠叹息一声,再也没有任何隐瞒,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库房隔壁的守门房地底下,有一条很隐秘的密道,是上任知县留下来的,章若楠也是偶然间才发现的,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花倍有些吃惊,拍着手道:“章县丞,人才啊你,十万两白银,数目不少啊,你是如何一夜之间运送完毕,又没有叫人发现的?”
章若楠又往低了福了福身子。
苏陶陶淡声道:“看来是我猜错了,郭攀那些人,并不是郭怀山的人,而是你的。”
章县丞点了点头,又摇摇脑袋:“回禀郡主,郭攀等人的确跟我是一伙的,但我们只是在转移银两上有合作,其他的并没有来往。”
“郭攀那伙人发现了你想转移银两的企图。”苏陶陶道:“威胁你要告诉郭怀山,所以你选择跟他们合作,那些银子,他们拿了多少?”
“一万两。”章若楠放低了声音:“我手上有他们的把柄,互相威胁之下,虽然不乐意,但他们也只拿到了一万两。”
苏陶陶眯了眯眸子:“也就是说,一开始说的郭怀山这里的那三万两,并非修河款,对吗?”
章若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