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遍体鳞伤的王大海扑腾的坐起身来，蛇尾已经被碎掉的树枝刮出一道道渗血的伤口，痛得要命。

王大海哑然，“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楼菁答，“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吗？现在跟我开始装傻，是不是因为我真的有那么笨？”

王大海愣了愣，紧接着又说道，“我只是不确定你真的是虚无之境的女的，皇天一族做事从来不留余地，但凡是叛徒，都会手起刀落，直接砍了脑袋。”

嗅得到还在山洞里属于暗红的味道，人活着，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落了地，可疑惑也跟着升了起来。

楼菁找了一块儿还算结实的大岩石，盘腿坐在上面，准备好好和王大海聊一聊，“我呢，只是不愿意循着家族的旧规矩做事，时代在变，有些规矩也必须要被抛弃。”

王大海震惊，“皇天女帝竟然想要抛弃家族规矩，这简直就是天大的……”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楼菁打断，“天大的奇事？”无奈的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音色轻柔平静，“王大海，人类的世界都开始变得不一样，要是虚无之境还处在几千年前的状态之中，迟早有一天是会被取替的。”

皇天一族能够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因为他们拥有无极的秘密，但这秘密往往会带来更多的灾难。

楼菁仰头看向已经开始偏西的太阳，用手挡在额头上，在眉眼间留下一道阴影，“阿红不会死，只要这个臭丫头有自知之明，至于你嘛……老金不是说了，要的就是个乖乖听话，才会帮你变回人类。”

虚无之境里的草药多着呢，不信找不出老金要的那味药引。

想到这儿，视线不由得又看向黑压压的洞口，“要是你变回普通的人类，就没有办法和阿红在一起，难道你真的哪怕一丁半点的留恋都没有？”

在得知自己是皇天女帝的时候，还是看得出王大海的紧张。

若真对一个人没有丝毫的感觉，就不会这般关心，“哎！说这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反正这是你和阿红之间的恩恩怨怨，还得你们自己解决。”

王大海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双手不安的在申请纠缠，“女帝，不是我真的想要做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只是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现在的样子，就算是过去了一百年，还是想要做一个普通的凡人。”

守护王家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里经历了多少？失去了多少？王大海已经没有办法全部都记得，可最大的痛就是不能和家人团聚，不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愈是得不到的就会变得越发的被珍惜，楼菁理解，“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这话我也不好再继续往下说，真心能够和阿红在一起的日子吧，迟早有一天你们两个人要永远分开。”

王大海的蛇尾有办法收回去，也有办法以蛇妖的形态继续存活，但这家伙选择了重新来过，就要遵循人家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