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菁知道这阿郎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虽然是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就认了她这么一个慕名而来的姑娘,害怕那老婆子会生出疑惑来,便是抢先一步道,“阿郎先生,我可是从舒贤妃那儿听说您这琴弹得是绝好的,就好像是那天外之音一般。”
特意把舒贤妃三个字说的用力,又抛出一记会心的眼神。
阿郎当下就明白了,敢情这位姑娘是为了舒贤妃而来的,心中自然是欢喜,可斜眼一瞧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娘亲,又改了即将出口的话,“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在青楼弹琴的琴师罢了,怎么可能会弹出你说的天籁之音?”
如此戏虐自己,还真是一个把苦咽到肚子里面的。
婆子听了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瞥了瞥眉头,快步走到儿子面前,用力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坏?若是连这点心思都没有的话,真不知你那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些什么,吃些迂腐的粪块儿吗?”
对阿郎言辞犀利,转而再一次看向楼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就差没把嘴角咧到耳朵后面,“姑娘啊,我家这个臭小子确实是有些木讷,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的说,要是哪一句话说的不中听了,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看在那一锭黄金的份上,老婆子当然是得好好招待楼菁。
“婆婆,阿郎先生不过就是不愿意太过于显摆自己的能耐,我是能够理解的,要不是如此谦虚,我自是不会亲自上门。”
楼菁嘻嘻哈哈,一把扯住阿郎的胳膊,用力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压着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楚的音量说道,“舒贤妃为了你,就差点没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现在三公主手中握有你和她有私情的证据,要是不把事情给说清楚了,你们二人都得死。”
一席话毕,阿郎的眼睛猛地瞪圆,心中咯噔一声。
他在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嫁入宫中的无奈时,真恨不得给自己的脸上刮出数道疤痕来,与舒儿一起品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总能让人觉得痛快一些。
可是一想到家中还得靠自个儿在青楼弹琴照顾,要是真把这张脸给毁了,娘亲怕是要真活活饿死了。
“她……现下正是遇到了大麻烦,你没有在骗我?”
“你觉得我有必要跑过来……就为了说几句谎话骗你吗?”
楼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又用余光瞟向站在不远处的靳腾,“你看见站在那儿的人了吗?他可是三公主身边的,如今也知道三公主到底有多么歹毒,也想要出一份绵薄之力,希望能够铲除奸佞。”
三公主与皇后的所作所为,向来是被那些表里不一的后宫内人以及前朝大臣给挡着,有这么一块遮羞布,自然也就不会被世人知晓,更是被蒙在鼓里。
可像阿郎这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反倒是不敢说出真相来,就怕被别人当作是忤逆之徒来对待,“阿郎先生,若是真想救自己喜欢的人,你就必须得给我有勇气一些,现在能够帮得上忙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了,舒贤妃可是盼着你能够平平安安。”
“舒儿总是什么事情都为别人着想,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