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院中做一些杂活，有些人被培养成暗探助手，就好像这位跪在地上的，没什么太大的能耐，却有了一个大能耐的哥哥，才会遭了这么多的罪。

“能不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那还得看先生您自己。”

身子向后靠了靠，捏着喉咙轻咳了几声，“这年月，三天两头的就有暗探消失，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我想先生您应该是清楚的，这下面的世界呀，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冰冰的，实在是没什么趣味。”

能够把威胁的话说得如此从容自在，楼菁最为擅长。

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不禁抖了抖身子，冷汗直流，声音也有些发颤，“姑娘果然不是俗人，怪不得大人会把您留在身边，又给了您统帅的令牌。”

青天院一共有八个衙门，一个衙门，都有一个负责管理所有暗探的统帅，而楼菁手中所拿的这一块腰牌，便属于第三衙门。

“少在这拍马屁了，你要是真把我放在眼里，刚才瞧见这块牌子的时候，就应该立刻跪在地上。”

不下跪，以下犯上，这可是大罪。

“属下该死，是属下怠慢了。”

听了这话，那人慌慌张张的跪到弟弟身旁，上半身匍匐在地，“属下隶属于四衙门，四衙门与三衙门向来不和，两位统帅大人更是针锋相对，谁也看不上谁。”

这段故事，那可是说来话长，等稍后再叙。

而男人一开始不肯下跪，便是仗着自己身后的四衙门统帅，就算三衙门的人真的怪罪下来，顶多也就是在嘴上发发牢骚，不会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毕竟撕破脸的破事儿，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

但现在之所以改变了心思，无非是想要讨好楼菁，要是她真能让自己获得自由之身，也不白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好歹你也是个硬朗的汉子，有妻有女有子，何必要给我一个小丫头下跪？！”

楼菁从木椅上站起身来，双手把人从地上扶起，“我只是临时接管三衙门，等到了京都，往后到底要怎么安排，还得要看大人的意思，但大人有说过，这一次，谁要表现的好，就放谁离开。”

“敢问统帅大人，什么才叫表现好？”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能有半点隐瞒。”

兜了一大圈，总算是说到正题，“刚才你没有说实话，看你的眼睛，便看得出来，也知道你为何要隐瞒，毕竟是和宫里的那位息息相关，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保住这条小命，确实是最重要的。”

“统帅大人好眼力。”

最擅长伪装，却被一针见血的戳破，心中是好生佩服，“大人，我确实是隐瞒了一些事，这些事情是和宫里那位身边的人有关，不知您敢不敢听？”

知道的越多，就离死亡越近。

要是能把耳朵堵起来，或者干脆弄聋了，没准还能长命百岁，但楼菁的好奇心超越一切，更是胆大包天，打定主意要与暨华一同回京都，就必须要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才不会大难临头时自乱阵脚。

“说说看，我就当听个笑话。”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