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查明城中血案的罪魁祸首,还天下一个清白。
二则,送亲钦差。
“肖大人一直在门口候着,但男女有别,不敢随意进来。”
哼!
听了这话,三公主不由得冷哼出声,“现在知道男女有别,知道君臣上下了,当初又在想些什么,眼看着本公主便要葬送一生幸福,他倒是只在旁边瞧着!”
此番责备,看似没有根基,却满怀情仇。
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心上的痛,早就已经无法弥补自己的绝望,就好像坠入河中的旱鸭子,即便不断的扑腾着,手脚并用,最终还是上不来啊。
“你们都出去,叫他进来。”
“公主殿下,这……”
“还不快去!”
“是。”
一声怒吼,小宫女又被吓了一跳。
她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双手拢在身前,猫着腰退出田子坊。
见宫女从屋中出来,守在门外的男人赶紧上前,”公主怎样?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可有乖乖把止痛的药丸吞下去了,若是不肯的话,就用糖水喂。”
那急切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君臣。
小宫女微微抬起头来,仍旧不敢与这位高高在上的二品大员对视,用蚊虫一般大小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让大人进去,只许您一个人进得了这屋。”
“本官一人?”
有些不解,眉头微皱。
瞧了一眼那悬挂在空中的残月,还有屋中隐隐并未散去的油灯光芒,这般时辰,男女独处一室,免不了会被人说闲话,尤其还是位和亲的三公主殿下。
“大人,公主现在只肯见您,这心口处又出了不少的血,却又不肯吃药丸,绝不能再继续这样拖下去了。”
看出男人有些犹豫,小宫女便又添了把火,“旅途劳顿,公主的老病怕是又要犯起来了,大人您就不要踌躇,这客栈中又没有外人,您大可以放心。”
不愧是三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果然是个嘴巴厉害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房门推开一条细缝,毕恭毕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我家公主在里面等着呢,你还是赶紧进去吧,莫要让公主等的太久。”
话说的通透,却未戳破那最后一层透明的窗户纸。
心中虽有踌躇,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迈入门槛。
挥手把身后的两扇大门关上,定眼瞧去,在帷幔后坐着一道瘦弱的身影,青丝披散在肩膀两侧,只穿着一件轻如薄翼的丝质长衫,总让人遐思偏想。
“这些药丸金贵着呢,全部都是用最上好的草药熬制而成,需要三百六十五天的配置,最终得这么十几粒。”
捡起在青砖地面上四散开的药丸,吹掉粘在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回那大开的银制药盒中,“公主殿下,早些把这药丸吞下去,虽会苦涩,但臣已让厨房准备了糖水,是你最喜欢喝的莲子冰糖。”
像是早有预感一般,他总是如此未雨先谋。
“肖大人不愧是皇兄最为信任的忠臣,做什么事情都这般细致,只是本公主不明白,您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为何迟迟不给自己找一房相夫教子的媳妇?”
芊芊玉手从帷幔内伸了出来,拿过男人递过来的药丸,直接干吞到了肚子里,这又继续说道,“本公主记得,你之前好像对京都护卫军元帅的女儿感兴趣,那姑娘确实是个淘气的,但只可惜人家喜欢往高枝上飞,做了后宫的嫔妃,却不肯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