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七天之后,仍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仍然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家喂猫,与变成大狗模样的苟归元共进晚餐,每天蹓狗,蹓猫,过着没啥值得一提的生活。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打电话来问是否认识毛柔柔,我没接到过此类电话,苟归元也没有,不曾有谁到公司来讨债,平静得像是传说中的太平盛世。
我渐渐不再担忧,紧张情绪基本消失,觉得那家小贷公司有可能已经被查封了,想象中那公司的一些成员被抓,或者干脆破产,高层可能已经卷款逃走,就像许许多多别的小贷公司那样,近一年来类似的新闻屡屡见诸于网络,似乎所有的舆论都在支持我的这一猜测。
又过去了几天,我彻底放松了,出门的时候包里不再带防狼喷雾和小刀,刚发下来的薪水也不取现金带在身上,而是让其待在账户里
周六的中午,我用一根狗绳拴着苟归元的脖子,在公园里散步,之所以用狗绳,并不是变成大狗的苟归元不乖,而是最近本地在创建什么超级文明城市,明文要求蹓狗必须牵好,否则可能就会被捉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去超市买了一条挺漂亮的狗绳。
苟归元倒是不介意被拴着,他当年还是一只单纯幼稚的狗狗时曾经被铁链拴过,对于狗绳他有一种奇怪的喜爱,觉得那是拥有主人的象征,而狗狗只有待在主人身边才会幸福,狗妖也是如此。
在公园里时常有人问我这只大狗什么品种,我说不知道,因为我确实不清楚,在别人眼里,像这么大块头的土狗是第一次见到,而我也不清楚苟归元为何能够长得这么大。
稍后我坐在一只长凳上,苟归元则趴在绿绿的草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一位曾经见过的人从另一边走来,这人两只手臂都用纱布吊着,看得出打了石膏,隔着几十米我已经发现来者是那位省射击冠军,于是我低下头,几乎把脸摆放在手机屏幕上,同时一手遮住脸侧,不想让她看到我,但是很遗憾,她还是看到了,站在我面前不肯走。
前射击冠军怯生生地说:“你好,很久没见了。”
既然躲不开了,我只好抬起头来,装出惊喜的样子:“啊,是你呀。”
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因为有苟归元在,凭着他的血盆大口,对付一名伤残人士再简单不过,甚至于不必他帮忙,我认为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保障自身安全。
她满脸沮丧的表情,无精打采地说:“信贷公司散伙了,高管带着钱走了,听说计划去国外开赌场,现在不会有人找你的朋友讨债了。”
我淡定地说:“那个谁带着两名瘦高个到我所在的公司里讨债,当时公司里的总经理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一百几十万现金还清了欠账。”
心里却并不淡定,心跳很快,情绪极为紧张,必须努力控制住表情不要显露出内心的真实状态。
她:“那三人不知去了哪里,从此没了音信,他们有亲友到公司来追问,还报案了,但是连差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显然她对三人的下落不明一事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