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归元：“你去了妖怪劳工的宿舍吗？”

我：“是啊，朱厂长带我去的。”

苟归元：“以后别去了，非常不安全，那些妖怪劳工其实是被胡达仙和夜飞天弄来的，他们被强迫劳动，其实心有不甘，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我：“为什么不招些当地人来做工？”

苟归元：“其实我们经营得不是非常好，利润并不算多，如果招募工人的话，成本会上升，然后就要亏损了。”

旁边有人过来，我立即拿起手机，装作听电话的样子，以免引起注意，我不希望被看作与狗狗说话的怪人。

等那几个人走开之后，我低声说：“感觉公司前途有危机，那个小道士有可能带着帮手杀过来，而酱菜厂的怪物劳工有可能造反或者全跑掉，公司从前的主人残存的亲戚或者亲信有可能捣乱，报官或者起诉。”

苟归元摇晃了几下狗脑袋，喃喃说：“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认为没必要想那么远，考虑接下来六小时之内会发生的事就行了。”

妖怪们都是这样短视吗？

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苟归元：“如果公司完蛋了，或者被坏蛋用阴谋手段抢走了，胡达仙或者夜飞天会想到其它办法来赚钱的，在过了几年有钱人的生活之后，我们大开眼界，再也不怕贫困的生活再次来临。”

我：“有个办法，你和我有事没事从公司里借些钱出来，算是备战备荒，随时借旧还新，保持账户上有些钱，这样的话，如果公司突然遇到大麻烦，我们有了储备，就不怕了。”

苟归元：“我怀疑这样到底行不行，因为我听说公司的现金流并不怎么充足，有时候夜飞天和胡达仙不得不去赌场里用法术赢些钱来帮忙周转。”

我：“为什么不去寻宝或者盗墓什么的？”

苟归元：“据说妖怪必须遵纪守法才能够混得好。”

我：“你们守法吗？”

苟归元：“从前有一段时间肯定做过些坏事，那是由于创业，在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难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是如今，我们已经是上等人，过着体面的生活，把罪恶基本洗干净了，比如这个，前天我往乞丐的碗里扔了五毛钱，做了一桩大善事。”

然后我站起来往前走，他也跳下椅子，跟着走。

前行几百米之后，到了公园内。

这里虽然明令不得带狗入园，但是在里面蹓狗的非常多，一根据我看到的情况，大部分小型犬都拴着，而许多大狗则没拴，可以自由跑动，这个可能是由于狗的主人有足够自信，认为自己的宠物在打斗中能够自卫。

苟归元所到之处，旁边的狗都趴在地上摇头摆尾，连哈士奇也是如此，这情形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觉得挺有面子。

据说藏獒身价暴跌以及不适应城市，所以如今很少看到，此时我很想见到一只藏獒，因为想知道这种大狗会不会在苟归元面前趴下。

狗主人纷纷对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大概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宠物看到我旁边的大狗之后有异样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