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子霖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又紧接着开口说道东出事,我知道秦敛还在筹钱。”
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木匣,里头是十万两银票。
“这些钱你且拿些,灾情为重。”
梅若华没有拒绝,直接将银票收了起来,“太子殿下的好意,我便收下了。”
想来也再没有旁的事情,梅若华起身朝门外走去,陈子霖在她身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世事无绝对,往后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梅若华回府,不想秦敛已经在前厅等她。
见他脸色不好,梅若华还以为是江东又出了什么事,连忙开口问道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秦敛摇头看向她,忍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道日陈子霖见你做什么?”
梅若华这才明白过来,轻声安慰说道是商议些生意上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秦敛摇了摇头,“我没有多想,我只是不想你见他。”
梅若华好像突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一般,轻笑着说道已经和他说过很多遍了,你放心吧,他不会总缠着我的。”
或许从一开始,秦敛对陈姝姚还有些怜惜,感念她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到如今他恐怕只有对这兄妹二人的厌恶。
世上有何其多的人,他们又何必非要苦苦纠缠不休?
两人坐在堂中休息片刻,外头又有人来报,“王爷,江东来人了。”
秦敛立马起身朝外头走去,梅若华见他脸色,不由得有些担忧,只好也跟了过去。
如今江东的事情都由秦敛负责,抓了人自然要先带给他来审问。
秦敛来到院中,瞧见地上跪的围城县令,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畜生,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念头害死了围城多少百姓。”
昨日江东知州刚刚将围城人数统计出来,不到十万人,如今却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落在外。
围城县令不敢抬头,颤颤巍巍开口说道、我早早便将灾情报上去了,可是迟迟无人理会,我看情况不对,这才将妻儿都送了出去,谁成想没过几日疫情就爆发了!”
秦敛阴沉着脸色,就连梅若华都有些动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围城中住的是你的百姓,你知道送自己的妻儿出去,怎么就不知道想到那些百姓的妻儿呢?”
围城县令已是面色灰败,口中弥喃只会说一句话,“我已经上报给知府了,可是无人理会、无人理会!”
秦敛叫人将他压下去,暂时看押大理寺,又叫人唤江东巡查使前来。
自从江东出事,巡查使便没有过过一日安生日子。
秦敛一见它,没有丝毫寒暄,直接开口问道城县令上班灾情。为何无一人理会?”
巡查使蔡卓脸色惊变,过了半晌,这才颤颤巍巍开口说道爷,下官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秦敛一把将佩剑拔出“哐啷”一声扔在桌上。
“今日若是说不清楚,你干脆就去见阎王吧!”
蔡卓被吓了一跳,顿时出了浑身的冷汗,“王爷饶命,如今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秦敛冷眼看他,冷声说道儿把话都说清楚了,你就可以走了。”
蔡卓这才开口说道爷,围城之争,如今在江北江东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谁也不敢上班朝廷。”
说着,他还擦了擦头上滴落下来的冷汗,“原本围城属江东一地,后来围城富饶,又被江北割去,如此来回,倒不知道究竟属于哪儿了。”
梅若华皱眉说道管属于哪儿,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没有人来管吗?”
蔡卓苦笑,“谁又能管呢?谁来管,都需要银子,谁又愿意来出这个银子?”
秦敛冷眼看他,“两州地舍不得银子,你为何又不上报?”
眼看如今已经瞒不住了,在这样下去,别说他头上乌纱,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王爷,下官实话跟您说了吧,围城之事,臣不是没有听说,只是便是听说,也无能为力,只能跟他们一起瞒着,如今、如今围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什么!”
秦敛震怒,“这才多久,留在围城的人,就已经死绝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