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也下了车,但没有跟着他们过来,而是向回走到海衅南缘。可怜的将军,连自己都说不清这一趟是公干还是游玩。他们无法一下子赶到陆战指挥部,昂纳白对这个倒是挺满意。
他们回头走近史密斯。海呷的这一面,地势陡降成为一道山谷。山谷另一边的高地上有座房子,像是家小旅店。史密斯站在坡地的一块凹陷处,这儿坡度不是很大。过去,刚才那条土路也许从这里延伸下去,进人小山谷,再向上通向山谷对面。
舍坎纳在妻子身旁停下,左边几条胳膊搭在她肩上。过了一会儿,她伸出两条胳膊,挽住丈夫的手臂。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昂纳白走到崖边,探头下望。下面确实有路,一直伸进谷底。光明初期的洪水和暴雨冲刷出了新的沟壑,但这道山谷却没受破坏,仍旧很美。“哎,哎,从这儿咱们是下不去的,夫人。路全冲没了。”
维多利亚·史密斯静了一会儿,“是啊,冲没了。这样最好……”舍克道:“我说,我们或许能徒步走过去,再爬上那边山坡。”他一只手朝对面山顶那家小旅店一指,“咱们可以瞧瞧恩克莱尔太太—”
维多利亚紧紧搂了他一下,“不。反正那地方也太小,最多只能容下咱们三个。还是和警卫一块露营吧。”
过了一会儿,舍克一声轻笑。“……我没问题。倒真想瞧瞧机械化的现代社会里露营是个什么滋味。”他们跟着史密斯沿着来的土路回头走去。来到汽车旁,舍坎纳已经恢复了他的老样子,提出一大堆有关轻质帐篷的设想。照他的说法,这些帐篷连光明初期的大洪水都抗得住。
托马斯·劳站在卧室视窗边,目光投向窗外。他的套房其实嵌人钻石一号地下五十米深,但窗外的景象却取自哈默菲斯特最高的高塔。点亮之后,他的房间已经大大扩展了。从历次灾难中侥幸逃生的技工们终日劳碌,刮垢磨光,雕琢切削,让这里的环境和劳故乡的府邸一样精美豪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