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阿离,字字诛心。
连烨整个人顿在原地,宛如遭了雷劈。
她一直隐忍这,淡然着,这个名字多久不曾提起?
她在演戏,在装啊。
自己为何那么蠢,蠢蠢的陷了进去?
其实,即便她不提,连烨又如何能不知?
日复一日的青衣,越发淡漠清冷的性子,唇角消失的笑颜,逆来顺受的性子。
这一切的一切无声更甚有声。
说到底她花月容心里那个人还是宋离,对自己不曾有过片刻上心,片刻的喜欢,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不曾正眼瞧过的宋离。
连烨仰头无声大笑,胸膛震颤,喉间一片血腥。
他生生咽下,他亲手兑的那杯蜂蜜水花月容终究是没有喝上。
连烨一个人站在窗前,身上披着单薄的衣袍,一个人就那么站着站了许久。
站到双腿麻木,从天黑站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
花月容起身的时候已经不见身旁有连烨的身影。
她整个人忽然间松了一口气,昨日折腾的太厉害,以至于此刻浑身不爽。
昨天晚上整整一夜,她是在疼痛中度过,那样深入骨髓的疼,当真是令人难忘。
花月容又想到了当年自己一个人在水牢中度过的那些暗无天日日子。
虽只是三日,却落下了终身无法治好的病根。
房门被敲响,是贴身照顾的几个宫女备好了洗漱水。
自当年被连烨强迫着做了那事之后花月容便害怕有人不声张闯进来。
此刻她眉眼间惺忪,睡意早已经褪去,掀开被子起身,身上衣衫褴褛,露出红色的痕迹。
她忽而落了泪……
连烨很是贴心,早已经传了太医前来,她早膳吃的少,只用了一些太医便进来把脉。
她的屋子里什么尖锐危险器具都没有,是连烨始终放心不下,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故此事事防备。
太医把了脉之后叹息连连。
“敢问月妃娘娘,太医院特制给您的药,您可是每日都在服用?”
花月容眉眼淡然,垂着眼眸点头。
那太医皱眉:“不应该啊……若是这些药都在按时服用,为何娘娘旧疾一直毫无起色反而越发厉害了。”
“娘娘脉象微弱,只怕再长此以往下去,身体定然是吃不消的。”
花月容不以为然,望着窗外那时常绿茵的树枝,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唯有在寒冬腊月里,这树上的枝叶才会有稍微枯黄的痕迹,只是近几日,那棵歪斜生长的绿树居然有了几分想是要枯萎的迹象。
花月容轻轻叹息,抬手一摆,示意屋内众人退去。
她道:“劳烦太医留下,本宫还有事要问问太医。”
房中婢女皆退下。
只剩下太医一人,花月容眸光如常,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她轻轻开口:“敢问太医,本宫病情一直反复,若是长此以往,还有多少时日能活在这世上?”
那太医吓得身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