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七七和上官夜弦终究没能阻挡得了木忆离去的脚步。
她态度强硬,第二日便已经穿衣打扮好,连两件行囊也一并收拾了。
彼时,宁无栎和文锦程也才刚到凰权都城。
木忆走了,背上背着报包袱,脚下步子很快,像是逃走一般。
风七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抿起,垂了眼眸。
上官夜弦浑身上下的弦都紧绷着,他一直侧头看风七七,生怕这人脸上一星半点的神色都能被自己错过。
他怕!
他怕了!
刚才木忆说了一句:“是时候该去陪着他了。”
风七七手里的茶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木忆皱眉:“别想歪了,彼岸黄泉说是要一个人游历江湖,带着一个我太烦了受不了。”
“可我这人向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哪儿能放任他一人潇洒?自然是不依不饶的跟上他的脚步。”
这番说辞表面上听着倒没有什么。
只是,细细去想,却叫人后怕万分。
故此,木忆这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最终还是带着自己那一剑两个包袱走了。
任谁也不要去送,她就那么坦坦荡荡,无牵挂的走了。
好似留在宫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一样。
而风七七则是两夜未曾合眼。
她眼底一片淡青色,自然是夜不能寐留下的。
此刻,风七七身上穿的单薄,就坐在桌边望着前方发呆。
她双眸空洞无神,,显然是走神了。
上官夜弦轻轻叹息。
木忆走了之后风七七便是这样。
风七七这个样子忍不住的让上官夜弦有些心悸。
生怕她知道了些什么,譬如,彼岸黄泉的不为人知的死。
迄今为止,也只有他和木忆知道。
曾,也在彼岸黄泉面前承诺,绝对不会让风七七知晓。
这份愧疚,小心翼翼,一直埋在心口。
上官夜弦走过去,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到底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拿过一件衣袍披在了她身上。
风七七道:“阿弦,你现如今怎么进门也不说一声,静悄悄的,你若是不走近,没闻到你身上的气息,我都不知道是你。”
上官夜弦拥着风七七。
“是你想事情出神,早说过了,多愁善感容易染上心疾。”
“却怎么也不肯听,难不成是要我操碎了心才肯听话?”
风七七将脸颊贴在上官夜弦的腰腹间,她轻轻的蹭着,宛如撒娇的小野猫一样。
“阿弦,你别总是替我操心,我就是有些累了,想静静心而已。”
“为何想要静心?”上官夜弦揉着她的头发。
风七七说:“木木她,我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总不能干预一辈子。”
“没想干预……”风七七不满的反驳,“就是担心。”
“孩子?”风七七点头。
上官夜弦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说着,揽着风七七的肩膀,两个人一同进了内阁。
那早产了足足一个月的婴儿瞧上去当真瘦小的可怜。
裹在襁褓中,小小的一个,瞧上去竟是想要抱抱都无从下手。
风七七傻傻的笑了:“嗯,我们的孩子。以后,我们两个,一起抚养她长大。”
“愿儿?”那素来冷淡的男人,现如今却是绕指柔。
他眉眼间尽的温柔,轻轻开口,叫人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