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忆说:“一求陛下待凰权女帝,亦如最初,此心此情不变……”
“二求陛下,护佑凰权。东耀凰权两国,百年内,绝无战乱!”
上官夜弦眼眸漆黑,他静静的盯着木忆。
他点头:“好。朕答应你。”
“叩谢陛下。”木忆又朝着上官夜弦行了一礼,这才站了起来。
“刚才,你是君,我是民。现在,你我二人只是昔日好友。”
上官夜弦点头:“木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木忆眼底含着泪。
“先回神药谷,将谷主这个担子卸下。再……”她声音,一点点的低了下来,“再去找他,这个人,总是这般任性,一个人如何走完这一程?”
“总要有个人去陪着他……”
上官夜弦轻轻点头。
“原是想去找他,可若……若他心之所愿是不想面对我们。那……没办法……”
心头涌上一股子深深的无奈。
他轻叹:“记得,随时书信联系,有任何事情都知会一声。”
木忆轻轻点头,她将自己整理出来的行囊都一一放到了马车上。
这马车还是她和彼岸黄泉二人离宫时乘坐的。
来时,是二人,有说有笑,去时,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红着眼眶,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最后,桌一方小小的院落,终究也也没能成为她的家。
她这一生总是在漂泊,总是在四处游走。
以前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反倒是觉得一个人独来独往,自由潇洒,心里坦荡,十分的开心。
可是也不知道为何,逐渐的,她却开始幻想着,若能有个家该有多好,心底总该是有一方牵绊。
不管何时觉得迷茫,累了,总能有一个歇脚之处,也不必总是这样。
心里空荡荡,一瞬间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可一瞬间,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
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拥有过。
木忆终是轻轻闭上眼,随着马车轱辘压在地面上的声音,心绪也一瞬间沉到了底……
她手里紧紧的攥着彼岸黄泉曾换下还未曾来得及去洗的衣袍。
衣袍上,似乎还有他的气息……
“你看,我也是有些能耐的,你要走,我也知道,可是,你知道吗?”
“阿愿,这次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风轻轻的吹,吹散了心头的万千思绪。
悲伤被淹没在眼泪中。
上官夜弦是望着马车渐渐的消失,再也没有了一丝踪迹。
身后似乎还有马蹄扬起的尘埃。
他转过身,回头望着这一方小小的院落。
忽而便落了累。
“哥……终是悔悟的太晚,来的太晚了……”
……
上官夜弦回到凰权宫中的时候,风七七已经不在宫中了。
问过宫中上下之人,皆说未曾寻到陛下。
上官夜弦回到了风七七的寝殿中,此刻,殿内烛火摇曳,风七七不在的地方,总是显得冷冷清清。
上官夜弦俯在案几上,他百无聊赖的拿起风七七放在案几上的几本册子看。
没想到她看起来吊儿郎当,私底下却如此用心?
这几本册子主述如何处理朝政之事,各项治国之道。
上官夜弦看着这些册子,脑海中似乎就已经映出了女子端坐在案几上,在烛光中,她眉目清丽,忽而皱眉,忽而展露笑颜。
但上官夜弦了解,风七七向来没什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