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曾经,确实对她倾心,恨不得将她抢到朕身边囚~禁着。”
“即便她不是心甘情愿,朕亦无悔……”
“可是……”彼岸黄泉像是想到了什么,“朕看到过她和你一起的样子。”
“那样的快乐,任谁也是无法给予的,朕也曾看到过她穿红嫁衣,戴盖头的模样。”
“清风扬起,她笑的那么璀璨。朕,如何忍心?既上天注定我是迟来的那一个,无法相守,朕便守护。”
上官夜弦定定的望着他,夜弦城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曾是他的噩梦。
曾在夜弦城,他们有过两年无忧无虑,三餐四季的时光。
也曾在夜弦城,他毒发之时昏迷不醒,倒下的那一刻来的毫无征兆,竟也不曾看她最后一眼。
他不省人事,不知她一人独自承受了多少痛苦。
也是那一年,风老将军离世。
之后,他被先皇运回都城,对外宣称已身亡,却是在冰冷的寒室冰棺中足足睡了一年。
那一年……
他的小七又在何处流浪?可曾在午夜梦回时,哭过?
他的眼圈渐渐红了。
“既如此,朕“离世”那一年之后,小七她……是如何,离开的夜弦城……”
“又是如何,成了你凰权长公主?”
彼岸黄泉先是一愣,随后摇头哭笑。
“上官夜弦……你不知道?”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痴人,痴人呐!你竟不知道?”
上官夜弦心口蔓延上苦涩和酸楚。
他竟有些迁就。
面前的红衣张扬的男人望着他,他的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一想起曾,他与小七二人之间有过回忆,也曾三餐四季。
他便觉得心生一股嫉妒和醋意。
更浓的是负罪感,无力感。
他们之间,本是青梅竹马,暗生情愫,同拜天地,许诺一生。
可这中间,又经历了多少?
“朕,不曾问过任何人,也不曾……不曾打听过。”
“我和她,曾说好,我若藤毒发作,还她自由身。天高海阔,忘了我即可。”
“当年,神药谷本制出了解药,却被你盗走,害朕最后昏迷不醒……”
彼岸黄泉笑了笑:“当年,我若不是为了得到帝啸,拿解药换帝啸,这是正常。”
“可你也间接导致我和她错过了这么多岁月。”
彼岸黄泉忽然间没了声音
片刻之后,他声音低低的。
像是又想到了宛如噩梦般的那些画面。
风雪怒吼,女子单薄的身影,她踉跄着,在那些可以吞噬她的风雪中艰难行走。
她从马上摔下,浑身是血,依旧不肯停下。
她手中拿着诀别书,绝望落泪的模样……
那一幕幕都在脑海中上映。
他猛然间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只是,我肩上有责任,有使命。”
“复国,是我从小到大是目标。”
“当年,我曾亲眼目睹她为了从湘城赶回夜弦,以自己的命作为要挟,让无命等人不得上前半步。”
“她独自解了马儿的缰绳,她独自,策马狂奔。在那隆冬十月里……手指僵硬,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即便……她忘了一切,却依旧不曾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