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铜铃手链与之前王琪儿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戴着它,生怕被嬷嬷抢了去,可是自从套上这手链,她便噩梦连连,愈严重,耳边总是响起莫名其妙的重铃声,幽远寥寥。
直到最后一次,噩梦过后醒来,她现自己躺在一块冰冷的石台上,眼睛与嘴巴均被布条勒上,手脚缚着沉重的铁链。
她拼命挣扎,均是徒劳,空荡荡的房间里似是走进一个人,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声音。那人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嘴里似在念叨着什么,忽而停在她跟前,和叶清经历的事情几乎一样:不知什么粘糊糊的东西钻入身体,仿佛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上同时烙印了无数刑具施加的痕迹。
那只妖没骗她,她的确从春香楼逃出来了,只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楼阁里生不如死。
我收回手,小女孩缓缓合上眼,再次昏睡而去。
和州童男童女、铜铃手链、青袍妖孽、玉竹山深处的折剑山庄、封闭禁入的铸剑阁……联想种种,一一串联,一个可怕的答案浮于脑海,可是依旧模糊。
为了确认这个答案,我悄悄地打开六层的机关楼梯,跟踪方才离去的三人。
六层的陈设像是起居室,不过是一个多人起居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塌、桌椅、吃食……应有尽有。看起来应是三人所住,所有东西均是一式三份,摆放得整整齐齐。其中一扇窗户开着,我惊讶地现窗棂均为铁制,仅能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小格子眺望外头,这里与其说是一层起居室,不如说是另一座条件好的牢房。
铁制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和间断的水声,我偷摸过去瞧,正是方才三人。浴桶里坐着一只圆滚滚的身体,浑身是伤,低着头左摇右晃,另二位少年正左右服侍着为他洗澡。
那圆滚滚的小身子着实眼熟,待他迷迷糊糊抬起小脸,我惊地捂住嘴,脚边却不知碰着什么东西,出声响。
“谁?”
我一时慌不择路,就近躲进了一个木箱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踏出屏风,来回踱步,又走了回去。
“大、大师兄,没……没人,可、可能是风……风刮的。”
提在嗓子眼的心平稳落下,却又开始“咚咚”敲鼓。那个圆滚滚的小男孩不正是前些日子失踪的小胖墩——王小壮吗?
那日,我跟着他进了玉竹山,之后跟丢,未曾想,他竟然待在这里?心底的结论被更深一步确认,越往后想我越后怕,这将是江湖灾难。
箱外再次传来脚步声,“结巴”开口:“大、大师兄,你去开……开机关,我……我先装箱子。”
装箱子?我这才现箱子里刻满符文,这箱子好巧不巧摆在这里,莫不是用来装小胖墩的?
果然,待一人走远,箱盖被打开……
我捏紧怀里的月影刀,额间渗出了冷汗,琢磨着另一计划。
然而,一个清秀的少年面孔映入眼帘,他见着我并不惊讶,而是用身子挡住另一人的视线,弯下身想把我拎出来,嘴里低语:“快、快快……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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