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乎是早料到她会拒绝，陈院使脸上并没有太多失望。

他微微叹了口气，“老朽只是觉得凌王妃一手针法实在精妙出奇，十分令人钦佩。”

“呃……”这让她怎么回答？

江晴容觉得有些想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也没什么的，往后七日我还要进宫为二殿下施针，老太医若有兴趣，不如一起讨探讨探？”

陈院使果然喜出望外，“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晴容摇着头走了。

凤云霁从容地走在她身侧，见她面色呆滞，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江晴容挠了挠头，“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太习惯。”

从她穿到这里，感受最多的是恶意讽刺和质疑排挤，她都习惯孤身奋战了。刚刚那位老太医一看就是太医院里的领袖人物，居然能放下身段向她示好。

她虽然不具恶意，但对别人投递来的友好也并不排斥。

凤云霁心中微动，心中涌出几分心疼，“陈院使醉心医术，并无名利之心，若非因为本王，他早该颐养天年了。”

“因为你？”江晴容不解地看向他，“你也身患顽疾不成？”

凤云霁的脸顿时黑了一黑，“……不是本王，但与本王有关。”

切！江晴容不由冷哼。说了等于没说。

见她面露不屑，凤云霁不由苦笑，“当年母妃产生血崩而亡，父皇怀疑母妃的死另有隐情，私下令陈院使调查当年的卷宗。可惜，那些药方早就毁去，卷宗上的记载也不过是记给人看的，实情如何却要另说。”

江晴容惊讶了，“这么说来，这位陈院使是被皇上扣住了，不许告老还乡？”

凤云霁微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

江晴容：“然而柳贵妃并没有死去，这估计要成为一个无头案吧。”

凤云霁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意味到这位柳贵妃是凤云霁的母妃，江晴容有些尴尬了。

这样背后论人长短总是不好的。

“那个……”

“你都知道了？”凤云霁站定，目色沉沉地看着她。

“知道了。”江晴容微微点头，“你失踪那日，程清来求我，我就都知道了。”

凤云霁：“抱歉。”

江晴容：“为何要道歉？”

“你母亲因母妃而死。”

江晴容愣忡了，没想到他竟是因为这个原因给她道歉。但，这又有什么好道歉的。

“是我母亲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若真要道歉，她竟也不知道该由谁来道这个歉了。

原主已死，再多的道歉也是无用的。若当年柳氏没有进宫，也是命不久矣，等不到她穿过来救治，而原主也得不到母亲的庇护，早晚也会丢了性命。

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不是么？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朝着宫门走去。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等等。”

身着宫装的女子，在宫女的掺扶之下，急匆匆赶来。

江晴容愣了愣，就听见凤云霁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二哥的生母，文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