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啊。”徐兰姝连忙拉住了她,尴尬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江晴容目光灼灼。
“这事说来话长……”
事情还得从庆光帝准备给凤云霁选妃开始说起。
在庆光帝心中,徐家无疑是最符合的。然而,若将徐兰姝指了凤云霁,叶家必定会将嫡女强嫁凤南宫。如此一来,叶氏无人压制,后宫前朝必将成为叶氏天下。
这并不是庆光帝想看到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太后召徐家母女进宫。
徐兰姝虽然是个随性之人,却并乐意与那些闺阁小姐们谈天论地,趁人不注意就遛出了寿康宫,四处闲逛。
这一逛就逛出了事。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偏殿,听见里面压抑而痛苦呻吟声。徐兰姝经不住好奇,推门进去,就看见凤连城狼狈的趴在地上。
自打皇后的嫡长子夭折,排行第二的凤连城,便是当今圣上膝下最年长的皇子,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这位皇子,平日里十分少见。偶尔得见也举止优雅从容,谦谦君子的形象。虽然听闻他有头疾之症,却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然而那一日,凤连城就趴倒在地上,尘土沾染上白衣,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
一旁则是滚落了一地的酒瓶。
满屋子的酒气。
至今徐兰姝还记得那个场面,一个天之骄子,落入尘埃,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
徐兰姝当时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要走。但凤连城痛苦的模样,还是叫她迟疑了,犹豫了半响,最终转身将人扶起。
……
“你怎么不去找太医?”江晴容听着徐兰姝的描述,眨了眨眼睛,一针见血道。
徐兰姝沉浸在过去的回忆,突然被江晴容打断,脸色有些发红。
“他毕竟是皇子,总不能任他趴在地上。他当时那样狼狈,宁愿躲在偏殿里边忍着疼,都不愿意喊人,肯定也是不想让人看见的。”
江晴容:“……”
凤连城虽然看似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极其孤傲的,不会轻易低头。
只是头疾复发,就该就医。用酒精麻醉疼痛,江晴容是坚决反对这种止痛方式的,虽然能麻醉一时,却避免不了留下难以根除的隐患。
“那后来呢?”江晴容又问。
徐兰姝绞着衣袖,耳根都是绯红色的,低着头不自在道:“我当时是想把他扶起来,结果他倒在我怀里,将我牢牢抓着,浑身都发热,衣襟都开了一半,我……我当时是吓坏了,动都不敢动。”
江晴容鄙夷:“你徐家大小姐还会吓坏?还动都不敢动?你骗谁呢!我猜你是看凤连城秀色可餐,心痒难耐,是一动都不想动吧。”
“呸!”
徐兰姝忍不住,啐了一口,捏着拳,就往她胸口捶了一下。
“唔,很疼啊!”江晴容捂着胸膛抗议,“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虽然挨了打,江晴容心中却在暗爽。她可没有忘记大婚那夜,徐兰姝送她的新婚贺礼,现在还在床底下躺着呢。如今风水轮流转,看着徐兰姝吃瘪的模样,感觉是掰回一城,心情也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