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林秋只得涉险制止疯马。不料疯马难驯服，他反被踢断腿，卷入车轮下。

重伤之下，林秋直接晕了过去，但其实早在陈大夫到来时，他就醒过一次，迷迷糊糊也听了个大概。因接受不了会英年早逝可能，他一时气急攻心，再次撅了过去。

再醒来便对上江晴容沉静镇定的脸孔。

——你腿断了，想活命的话就要把这条腿锯掉，你肯不肯？

他肯不肯？

林秋当然是不肯的。可他的腿动不了，就像是瘫痪了一样，浑身泛疼，痛不欲生。

“江大小姐，请不要开林某的玩笑。”沉默已久的林秋，艰涩开口，声音沙哑。

江家傻女的名声传遍京都，林秋以打猎为生，经常进城，自然也略有耳闻。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江晴容也不恼，但心底还是有些失望。

“你这条腿，骨头严重断碎，膝盖上的韧带也造成了过度损伤。你现在还能感觉到疼，是因为神经还没有完全坏死，但也已经不能修复了。如果你不肯截肢，那就只能像这位陈大夫说的，回家准备后事吧。”

话落，人群里便有人嗤笑，“哟，原来傻子也会治病啊，堂堂有名的陈大夫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傻子不成？江大小姐还是快回家去吧，可别让人笑掉大牙！”

“原来是江家的大小姐。”陈大夫起先还有些诧异，随即便有了股被人愚弄的恼怒。这傻子说得振振有词，他差点都信了。“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真是荒唐！”

“就是就是，把腿锯掉了，还怎么活？这江家傻子也太心毒了吧！”

“都散了吧，一个傻子还想给人治病，真是够傻的。”

“……”

无论众人如此嘲讽，江晴容始终从容淡定，不见任何尴尬。

还是苏嬷嬷看不过去，“大小姐，回去吧。”

仅管她觉得江晴容跟从前判若两人，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江晴容没动，目光定定地看着林秋，她看出了他的挣扎。

“锯掉腿只是为了救你的命，只要信念够坚定，就不会成为废人，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林秋心底猛然一震，“我……”

她为何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江家傻女真的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