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网深密处境危殆时才惴惴不安?惧怕获罪?”
“你动私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落得如今地步呢?!”
薛贵艴然不悦,声音尖而细,似含着恨铁不成钢的绝望。
小德子忍着痛,白净的面儿上神色惶恐:“那天牢的可怕奴才可是见识过的,如果进去了……奴才的日子可真的不好过啊!”
天牢。
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牢里腐霉,鲜明讽刺。
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小德子至今还记忆犹新。
囚犯一个个,穷凶极恶。他们被监禁在牢里,发出“呜……呜”的嘶吼,宛若厉鬼冤魂,刺痛耳膜,黑暗渗进心扉……
他们的吃食,猪狗不如。
是那些发臭过期的馊饭,简直不是人所吃得!
小德子心寒胆颤,只能匍匐在薛贵脚下,像只卑微贫贱的蝼蚁草芥般哀哀苦求。
薛贵跺了跺脚,道:“你且先去那里住一段时日,等咱家想出了法子,自会救你出来。”
薛贵与小德子之间,可不仅仅是干爹情谊。
更是有……爱情。
薛贵见一群五大三粗不男不女的太监中,出现了一位眉眼清秀的白面儿太监,纵使失去了那玩意,也动了心。
清心寡欲了好几十年,好不容易开了一次荤,那人竟给自己惹出这样的祸患来。
他自认倒霉。
“你们几个,记得照顾好他。”
薛贵拈着兰花指,语气不卑不亢地吩咐着跟前伺候的狗腿子。
“咱家对你,也是仁义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