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做到这一点便需要许多心志坚毅之辈,最好是成千上万明知生路渺茫也要冲击前进的死士才行。而在攻城的技巧方面也得多加学习,否则人数再多也只能不断地跌倒在进攻的道路上,即便是摸到了城墙也未必能轻松的攀登上去。
又是学习、又是要向死而战就违反了很多人的性情,哪怕是连年的天气变凉导致牧畜不丰也未能驱动大家移动。相对于向着令人绝望的城墙冲锋而言还是内斗更轻松,至少见势不妙的一方还可以喊投降,而不是连脑袋都被对方割了去换军功。
所谓五个王爷的婆娘争境子也不过是个偶然出现的引子,那不过是想要互相动手的大佬找到的借口罢了。只有吞并别人的草场才能分配给自己族中的部众们,其实有它没它都躲不过草原上的厮杀出现。
这一状况也体现在穷怕了的草原人身上,他们即便是编排着河青人的不是也依旧在埋头搜掠,甚至还暗喜异界的散乱物资都可以归于自己囊中了。哪怕是存在可能的伏击或者大火也要坚持搜索,甚至还深恨爹娘为何给自己生了这么短的手脚。
其实往前推进几个月倒是也能在许多河青人的身上看到类似心态,那就是希望能将见到的一切财物都带回家中。巨细无遗的打包转移便是其具体表现,这都是广大农夫所谓颗粒归仓的精神传递。
草原人固然一开始还存有攫取最佳物资的心态,但那是在默认城邑完全丧失抵抗意志时的选择。直到是遭遇了越来越多的抵抗才察觉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再是夸言勇力无双之人也不得不面对持续的人员伤亡了。
有了共同协作的部众才能获得更多的财富,而互为掩护的战友们也能获得更大的生存可能,这是从无数次实践中得来的宝贵经验,甚至还被编进了草原的牧歌之中广为传唱,即便是刚会骑马的幼儿也在从小就听闻过。
但是河青人现在却缩在严密守备的暗河中筹备着丧事,就是还有数个街区未被彻底扫荡也提不起他们的兴趣。只有草原人与卡托恩人还在辛劳地到处奔波,甚至还可以花费一点代价去换得牲口和载具的租用。
这其中肯定是在哪里出现了不同,以至于类似行为的人群却出现了这样大的差别。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不同之处就是吃饱喝足的一群人已经不再觉得性命可以随便浪费,所以是时候开始讨论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了。而刚刚脱离暴雪、寒风、无止境的厮杀和掠夺的一方则存在着巨大的不安,只有填满帐篷的物资和奴隶才能医治这种奇怪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