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赵世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忍不住问道。
书中玉对赵世德当然没有好脸色,当即大声说道:“我想要退出正德宗。不止我要退出,我小师妹也要退出,从此之后,我小师妹和我与你们正德宗井水不犯河水,再没有半点关系,你听明白了吗?”
“你……”赵世德满脸怒色,指着书中玉半天说不下去。
他说不下去,书中玉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那无非就是什么“你不知好歹”、“你好大胆”、“老子杀了你”之类的话语。
“书中玉,你不知好歹!老祖宗维护你给你主持公道,掌门又凭空给了你这么多赏赐,你何德何能,竟然还不领情,想要退出正德宗?难道你以为我正德宗是菜园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赵世德没说完的话,刘远华毫不犹豫地跳出来说完了。
“哼,区区一个内门弟子,竟如此大胆!碰到一点小小的挫折竟就要背叛宗门,哼,师门岂容背叛,如果我门下有这种弟子,我一把火就将他烧成灰烬!”浮云峰韩德成嗤笑道。
“那岂不太便宜了他,换了是我门下,他只要敢说这样的话,我就立刻将他关进炼魂狱,让他好好领教一下炼魂之苦,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古人说什么师父教什么弟子,果然诚不我欺也!”赤云峰峰主朱铭冷笑两声,毫不犹豫地给虚化情上起了眼药。
虚化情摇摇头没有说话,夏冬荷却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当即反唇相讥道:“好威风好霸道,可惜人家偏偏不是你赤云峰的弟子!”
“夏长老此话何意?我们朱峰主可是好意!”赤云峰副峰主徐天生连忙打起了圆场。
“哼,我的意思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徐天生看来小时候读书读得太少,连这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还有啊,姓朱的是不是好意,他自己心里最清楚,用不着你这个没念几天书的跟屁虫来解释!”
“你……”徐天生听她说自己是跟屁虫,脸色一时涨的通红。
“哼,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夫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朱铭板着脸一甩衣袖,看向了石壁空处。
他不理夏冬荷,夏冬荷偏就要理他:“当然难养,你姓朱的一穷二白,连个像样的法宝都炼制不出来,怎么养得起,还有啊,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你根本不是懒得争,你是没道理争不过,呵呵,依我看,你就该……”
“住口!”终于听不下去的洪日通厉声喝道。
夏冬荷当即住口,但脸上仍然满是讥讽之色,直到洪日通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她才稍作收敛。
“都是宗内的长老,如此当着……当着……,咳咳……如此争吵成何体统?”恢复了冷静的赵世德硬生生将“外人的面”这几个字憋回肚子里,好不容易才将话说完整。
眼看在场的长老个个脸上都是不满之色,赵世德倍感无奈地看向老祖宗,躬身问道:“老祖宗,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洪日通深深地看了书中玉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世德道:“依老朽看来,书中玉背叛师门,理应处死以儆效尤……”话说到这里,发现老祖宗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的他话音一转,又道:“不过我正德宗一向以德服人,书中玉又是恰逢变故才提出无理要求,所以老朽觉得,不如给他个机会,只要他肯收回退宗之言,就……就恕他无过。”
洪日通点了点头,对书中玉道:“小家伙,你意下如何?”
书中玉看了看怀中仍然昏迷的小师妹,摇头道:“我已经下了决心,哪怕老祖宗要马上将我二人处死,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这样说,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都知道他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老祖宗,因为现在的情形很清楚,书中玉的生死可谓是完全把握在了老祖宗的手里,老祖宗让他生,他就是想死也困难,老祖宗要他死,他当然也是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