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城主的职责是什么？”

“城主，应心系万民，将城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该心中有自己的子民。和平时，应当勤政，但若遇到暴乱，便应以身作则，首当其冲平定暴乱。”

“刚来晏都，我不懂何为人情世故，记得有次经过茶馆听书，那先生说了几句古史，说城主应勤政，爱民如子，辨明是非，城主夫人则要为其繁衍子嗣，温柔贤淑，知书达礼。当时我只记得，却不懂此话何意。那你便说说，这位说书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勐细细思虑，看着满脸俏皮的文霖，心中这才有了底，他道：“他的意思就是说，既是城主，就应该顺应天命，爱民如子，娶的夫人也应该像城主一样……”

话说到一半，楚勐突然停住，他这才明白文霖的意思。原来文霖早已猜出来他想说什么，只是她没有挑明了说，只怕会令他伤心。

楚勐神色突然变得失落，他早该想到文霖这般睿智的女子，所说的话定不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而是在点自己。

楚勐心头一紧，不自觉十分难受，见着文霖倒是一如常态，他心里更没有底了：她到底想说什么，我与孟峄之间到底差在哪里。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文霖，文霖倒是没有躲过去。

她道：“楚勐，你是城主你若想追求自己心中想要的人，定要放弃一个都城的百姓。可如今放眼望去，晏都有几个贤能之人堪当大任？”

“那孟峄呢？为何他行？”

“你们本就不一样。孟峄是龙，而你是人，孟峄可以为我放弃一切，你可以吗？”

“我可以！”

楚勐从未如此坚定过这个信念。他满眼期待地看着文霖，盼着文霖能给他机会。

可文霖却道：“可你若为了我便放下整个晏都，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与你遇见本就是个错，我不是人，甚至连妖灵都不算，便是择一人终老，也是那人终老，而非是我。这世间本就有自己的定律，若非同类强行一起，便是违逆天意。”

“那我便再多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楚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的手微微颤动，想抱着她却又不忍让她危难。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能求来的，最多只是一个结果。

“那我便直说，此生若非孟峄，谁都不行。”

这话里没有一个字是狠字，却字字扎心。

楚勐只觉心中一阵痛怵，一股血气涌上心头，心痛难忍。

他最懂文霖的性子，若是话说出口了，便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这缠绕了他四年的心结终于解开，却也在他知道结果这一刻令他痛彻心扉。

“那便好，至少…有个结果。”他说话时的那股疲惫劲顿时涌上心头，连眼皮也耷拉了下来。

楚勐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那一刻，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夕阳洒下最后一抹余晖也变成了暗灰色。

早知如此，便不该来晏都，文霖心中亦有些懊悔，若非她的存在，晏都也不会接见出现这么多事情。

“文姑娘。”

“怎么？”

那护卫指着门外道：“城主府门外有人寻您。”

文霖一愣：这晏都还有几个我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