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韵儿的问题，展颜往后靠了靠，才出声回答：“活着呢。”

这确实是展颜的风格，要是以前她肯定会被展颜逗乐，可是现在，两人又都沉默了起来。

“对不起，以前我还太小了，说出来那些话……”李韵儿再次沉默下来，她在展颜离开之后没多久，就知道了自己的错处，可是等她再想去找展颜，却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了。

这句对不起也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展颜无所谓的笑笑，声音也保持着平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呢？我没关系的啊。”

“对不起……我本来想找你解释的，可是不管怎么都找不到你，直到今天……”李韵儿咬着唇，眼里的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要是以前，她只要有不开心的迹象，展颜就会来哄她，想尽办法逗她笑。

可是现在任凭她眼泪一滴滴的掉着，展颜也只是举着酒杯，脸上噙着笑容，没有去多看她一眼。

要是李韵儿注意一点的话，就能看到展颜的手指有些颤抖，就连身子都僵直了起来。

除了在她追展颜的时候，她主动过一段时间之外，展颜跟她在一起根本不用她说什么，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展颜就能够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什么都不用她去担心。

她却也因此忽略了展颜的心情想法，他总是带着笑的，总会哄自己的，除了在床上，他会索取的多一些外，就不曾对自己有过别的要求了。

也是自己那时候太傻，才会恃宠而骄，伤到了他的心。

“还是天晟好，晚上都有星空，不像无尽大陆那样，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展颜一口咽下那有些辛辣苦涩的酒，才笑着对李韵儿说道。

李韵儿也学着展颜的样子，抬起头，看着空中的点点繁星，把眼泪咽了回去，勉强撑出一个笑容。

可是这次展颜看到了，也没有再像之前的在一起那样，伸手帮她擦去眼泪，然后拥她入怀，逗她开心，只是平静的扯开了话题。

天晟的星空却是很美，有一轮圆圆的明月，无数点繁星，点缀着灿烂的夜幕，李韵儿看着看着，也恍了神：“无尽大陆的夜晚……没有这样的星空吗？”

“你在无尽大陆没有见过夜晚吗？”知道李韵儿不会骗自己，可是她这个问题却显得有些傻气起来。

李韵儿摇了摇头，她在展颜有些不信的神色中，又出声解释：“在你走后，我去安葬了母亲，然后就去找你，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找人询问，都找不到你的消息。直到那天我遇到一个女人，她告诉我如果我跟着她，她能够帮我找到你，所以我就跟她来了无尽大陆。”

“她是雪域的人，雪域那里不管日夜都只有无尽的风雪和虚空裂缝，我在得到一些传承后，就被派去镇守虚空裂缝，每天待在冰天雪地里，然后看着虚空裂缝里面出来的魔物，把他们杀掉，如果是魔种，就叫域里的长老们过来帮忙击杀。”

回忆起那段日子，李韵儿脸上也有了些木然：“那样的生活，我重复了五年，靠着一种类似辟谷丹的东西活着。直到我在那里突破了灵尊期，得到了全部传承，才有了入驻雪域长老的资格。只是长老除了不用日夜镇守之外，也是每天都要处理从裂缝里出来的各种魔种，跟魔种战斗远比那些魔物凶险的多。只是因为你是长老，你身后没有别人，不管你面对的魔种多强，都得靠着你自己把他们击杀，或者你被击杀，换其他的长老上来。”

最怕身后无人，才只能拼了命的坚强下去。李韵儿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这次雪域本来不打算让人下来的，只是她极力的申请，加上这里的特殊，才让她作为使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