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熟懂事的性格,让苏瑾忘记了她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
苏瑾甚至从来没想过,沫沫一个人在医院待着的时候会不会也很不方便,会不会在打雷下雨的天气非常害怕,会不会在哪里磕碰到却故意瞒着她。
只要想到这些,苏瑾的心便如刀割一般疼痛,到最后疼到了麻木,是因为流的血太多了,便感受不到痛感。
她自以为对沫沫的宠爱够多,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对待沫沫,将所有的关怀与期待全都投注了上去,却从来没有问过,这个是否是沫沫想要的。
也许比起升学量高的学校,比起负责任的班主任,沫沫想要的只是苏瑾能够陪她玩一会。
脸颊旁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苏瑾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里是保姆有些惊慌地脸,她手上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看到苏瑾醒来十分诚惶诚恐:“抱歉苏小姐,我只是看到您哭了想要替您擦一擦”
她哭了吗?苏瑾伸出手摸了摸脸颊,果然感觉一片湿润,她只记得刚刚做了一个十分伤心梦,但梦的内容一点都记不清了。
“我睡了多久?”苏瑾的嗓音有些沙哑,看了眼四周,是在她自己的卧室里,外面静悄悄的,家里似乎只有她和保姆两个人。
“您睡了一天,睡着时在不停的哭着,我都吓坏了呢。”保姆轻声回道,将床边的温水递给苏瑾。
她居然睡了一天,苏瑾忽然间想到了沫沫,连忙掀开被子想要起身:“沫沫还在医院里,她要是第一时间看不到我一定会伤心的,给我衣服,我现在就要去医院。”
保姆连忙摁住苏瑾,惊慌道:“苏小姐,您身体还很虚弱,现在还不能下床。”
见苏瑾有想把手上的针头拔了的意思,语速很快的补充道:“程小姐已经被程家的人送去私人医院了,您就算想去也问不出来地址的。”
苏瑾的动作一顿,弯腰捏着软软的针管,想要拔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丧失了,她有些恍惚的重复道:“沫沫被转移到私人医院了?”
“大少爷跟了过去,据说程小姐已经醒了,但是不太想见到您。”保姆抿了抿唇角,有些犹豫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怕苏瑾伤心。
只见苏瑾听完最后一句话后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不堪重负一般,靠在床头上背对着保姆,沉默着一声不吭。
保姆怕苏瑾伤心过度,揣测着她的感受安慰道:“苏小姐,您也别太难过了,程小姐可能只是在闹脾气而已,毕竟您还是她最爱的姐姐呢,一家人怎么会有隔夜仇。”
不知过了多久,苏瑾还是背对着保姆,睡衣穿在瘦弱的身上有些宽大,她只是疲惫的摇了摇头,沙哑道:“你先出去吧。”
保姆很是担心,但苏瑾的话她又不敢违背,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她拿起客厅里的电话,给程御川打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