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宁听后打发了身后的随从，坐到了葛玉婉的身边，笑嘻嘻的看着她。

“怎么样，惊不惊喜？”

“我这一下午都在为自己的想当然愧疚，你倒是来的好。”葛玉婉有些懊悔的说道，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人的脸皮如此之厚，会晚膳的时候送特产来，顺势留在府中！

“婉儿真是多虑了，我怎么会忘记送丞相府这一份！只是这东西做出来需要时间，这不才做好就送来了？”

葛玉婉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牙行的一盒是早上送去的，万花楼的两盒是中午送的，他说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就先信了你！时间算的这么准，不让人怀疑都难！”葛玉婉愤愤的想着。

张氏拿了一块那肉馅的糕点放进了口中，咬了一口发现里面包着的竟然是肉馅，进入口中酥脆咸香，倒是美味。

“宋公子，这里可是肉馅？”张氏开口问道。

“回夫人，的确是肉馅。”宋攸宁一句话，让伸出了手的二姨娘和三姨娘定住了。

宋攸宁注意到二人的停顿，又收回，不明所以的看着葛玉婉。

“二姨娘和三姨奶一心向佛，是吃素的。”葛玉婉小声为宋攸宁解释到。

宋攸宁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双眼，“当真如此？那倒是我疏忽了，没听你提起两位是吃斋念佛的，可这糕点就是甜咸的肉馅才是特色，真是可惜了。”

二姨娘和三姨娘心中也有些遗憾，二姨娘本就爱吃，现在放了一盘没见过的糕点，心中好奇不已，虽是想尝一尝，可还是放弃了。

两人向佛多年，就差没有剃度出家了，又怎会因为一时的贪念，而打破了吃斋多年的习惯。

宋攸宁也瞧出了两人心中的遗憾，开口道：“两位姨娘，在海国寺庙中的方丈到了今日，也是会吃这糕点的。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虽是不吃这个糕点，但二人心中已经动了想吃的念，又要克制自己，岂不是着了相？”

葛玉婉皱眉听着他这歪理邪说，看向二姨娘和三姨娘，想让两人不要在意他说的话，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心中没有这肉，我嘴中吃的也不是肉。我虽是没有吃，却在心中已经想着要吃，的确是着相了。”

三姨娘开口顺着说道，这下葛玉婉更加是闹不懂了，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二姨娘听三姨娘说完之后，似是认同一般，再次伸出了手。

两人一人拿了一块开始品尝，葛玉婉也不再顾及那么多，刚刚那些话想不通便不想了，两位姨娘能吃到这与众不同的糕点，才是重要的。

“你倒是能说，对佛理还有些研究？”葛玉婉悄声问身旁坐着的宋攸宁。

宋攸宁则笑笑说：“哪里懂，不过是看出两位姨娘想要吃，却心中有顾及一时犹豫，我虽是瞎说了一些话，但给了两个人理由，这并不算杀生，不过是三净肉罢了。”

“三净肉？你懂得倒是不少。”葛玉婉疑惑，没有听过三净肉这个说法。